事情又过几日,一切皆风平浪静。
只除了另外一人,这人便是赵华裳。
自从收到了容七那封书信后,她整整两日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尤其在知晓容宝金竟然已经被安全送回来,自己找的人也被抓走后,赵华裳开始慌了。
都说做了恶事的人难免亏心,这样又在家候了半日,她坐不住了。
千想万想,只一心盼着前去找那温如沁理论去!
那时温如沁来找她提出这个大胆计划时,她本不该答应的——,
妄她赵华裳身份尊贵,到头来居然会受了一个双腿有疾的残废蛊惑!
犹记得温如沁当时来找她时的模样,想来那时的她正处于对容宝金极度愤恨中,肝火正旺经不得人劝,那时她一心只想这容宝金从这世上消失才好,情绪正激昂。
就是这么巧,温如沁出现了。
好像算准一切似的。
循循善诱,步步为营。
现在想来,温如沁定是利用了当时正值生气当头上的她,狠狠地在她这团嫉妒之火上加了一把热油,这才有了后续一切事情。
现在可好?
计划了这么多,却依旧竹篮打水一场空!
且还让容家那个容疯子知道了思及此,赵华裳脸上阴鹜更阴一分。
她要去找温如沁理论,即使有朝一日要她赵华裳下地狱,她也定要拉着这废人一起!
她说到做到,当下便风风火火启程,坐着马车一路疾行,来到皇甫家大宅子前头。
负责看门的伙计并不识她,自然要拦。
赵华裳将眼前的手用力打开,讥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赵华裳也该拦?”
那伙计总归也是见过世面之人,初初瞧见眼前女子出众的衣着便知晓她非常人了,又听她自报家门名为赵华裳,这名字总觉听着耳熟。
姓赵对了。他脑中搜索了一番,也约莫将赵华裳身份猜了出来。
“赵小姐,对不住了。凡没有少爷指令,皆不可入内。”
尚书之女又如何?
就连国公府上容小姐也并非随进随出呢。
这些刁钻跋扈的千金小姐脾气总这么急躁,凡事都不讲规矩。
赵华裳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他,手微微抖着:“你你你,你叫什么名字?真是反了!反了!一个下人胆敢如此猖狂?”
“赵姑娘?”这时,不远处一声惊讶呼喊传来。
伙计松了口气,道:“少爷,您看这一——”
皇甫靖走近,有些疑惑望望眼前对峙着的二人;“怎么了?发生何事,赵姑娘今日又为何到访?”
赵华裳眼见他来了,脸色一变,有些阴阳怪气地抱怨道:“大将军府上就是不一样,真不是想进便能进的,得嘞,下次我定提前同您皇甫家人打好招呼,得一次通行证?”
事到如今,容宝金和皇甫靖婚事已定,赵华裳也懒地再装作一副对他感兴趣的模样了,眼下便有些原形毕露,话语间透着股浓浓的不屑与讽刺。
加之她本就心情不悦,这一句一句的,态度着实恶劣。
皇甫靖显然也愣住了,没想到这赵家姑娘竟是这般刁钻脾气呢
赵华裳见他不搭腔,又语气不善地问他:“呆子!我问你,你府上温如沁在哪里?”
“如沁?”皇甫靖讶然:“你找他,所为何事?”
赵华裳不耐:“有事!你且告诉我在哪里便是。”
乖乖,怪不得身边人时常告诫他,女人心海底针呢。谁来告诉他,眼前这又吵又闹活似个骂街泼妇般的女子,真的是娇俏可爱的赵华裳?
这,分明就是年轻了好些岁数的她娘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