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僵持了小半刻,太阳又下去了些,天色将暗,林清清的半张脸都没在了阴影里,教人看不清神色。
晚风徐徐,为闷热的炎夏带来了些许凉爽之气。
林清清像是看够了远处的风景,她复又叹了口气,转回头来对上樊雪,愕了一瞬,奇怪道:“你怎么还不走?”
“”
“一直鼻孔朝天,脖子不酸吗?”
“”樊雪险些被气了个仰倒。
“哦,也是了,狗要叫都是朝天叫。你刚刚叫的那么大声,我们可都听见了。没想到你还挺来劲儿的,一直扬着头,不搭理你你还挺得意了?”
“可真不是我说,咱们不和你搭腔也是情有可原,就你那两声我们也都听不懂,语言不通,不能为伍,也不知道你现在还听不听得明白我说的话!要实在不行,不如我汪汪两声和你沟通沟通?”
“噗”谭伶俐噗嗤笑出了声儿。
樊雪登时恼羞成怒,“林清清,你”
“哟,你现在倒是会说人话了!”迫不及待打断了樊雪的后话,林清清话音未落,已经当着她的面掏出了手机。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几乎都不带想的就拨下了一连串的数字。
樊雪顿觉不妙。
故意按下了免提键,放大声音的电话嘟了一声就被接起,传来对方略带意外的声音,“清清?”
“嗯,是我。”
“”颇有种教导主任开场的即视感。
顾长洲下意识地松了领结,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而在林清清平板无波的声音里,樊雪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她上前两步就想要去夺林清清的电话,这时候一直屈居后位的黄广成突然上前,一把把林清清护到了身后,老鹰捉小鸡似的,挡住了樊雪的攻势。
将近一米九的壮汉对上个娇娇女无疑就是堵人肉城墙。黄广成都不需要动手,樊雪就已经被拦在了大老远,而电话还在继续。
“顾长洲?”
“嗯?什么事?”
即便松下了领结,顾长洲的声音还是带着不可抑制的紧绷,他在办公室的空调下不知怎的就沁出了一层虚汗,惴惴不安。
林清清没在意他的拘谨,说起话来就像是个老熟人,还是上门催债的那一种,一开口就好似吃了一瓶特辣老干妈,“我说顾长洲,我劳烦你管管好你家的女人。本来今天跋山涉水来剧组就够不开心了,现在还有只拦路恶犬在这里狂吠,你当我是没有脾气的吗?”
“”
“就算我真没有脾气,那你这会不会也太蹬鼻子上脸了?我给你面子才来演的戏,现在是怎么滴?拦着我不让我进组?我求着你给我演了是吗?我求着你让我给你脸了?你脸可是真大啊!哎哟,顾长洲!你的脸是不是得赛得过脸盆比得过长城!现在到底想怎么样,你就给我说句实在话吧!”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骂,顾长洲一脸懵逼,消化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等下,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自己去的剧组?不是说明天到吗?”
“谁给你说的明天到,剧组给我发的日子就是今天,明天就有我的戏份,我明天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来得及拍?而且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的那个小娘们好吗?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离了我就瞎了,怎么会看上一条狗?”
“林清清!”樊雪气急。
“听听听听,她叫的多好听,你都教会她说人话了是呗?稀有动物啊,可真是叫我叹为观止。”
该叹为观止的是我才对!
顾长洲无力扶额,总感觉这个“清清”说起话来比前头的清清还难听。
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顾长洲无言以对了片刻,好不容易组织起了语言,忍着脾气道,“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