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华本就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现又得了母亲撑腰，还不等再品上杯铁观音，便传了数个粗实的蛮壮婆子，带着沄姨娘浩浩荡荡的到了云舒院。

    “哥俩好啊，并蒂莲！两家好啊，喜临门！喝快喝！”一婆子中气十足的嚷道。

    还不等那婆子声音散去，又听得一青年男子的声音叫道：“你这算什么，瞧我给你说个好的。三星照顶三羊开泰！三元及第三结义！这可是我从少爷那听来的，既有寓意，又来得高雅，该是你们喝！”

    “里面作何这般喧闹。”还未进门，顾芳华便听得一阵喧闹，再细听了句子，原是再行划拳饮酒的俗令。

    沄姨娘红着脸低下头，局促这不敢出声。往日无人看见听他们这般闹也不觉什么，今日叫人知道了方觉得没脸。

    “这些仆从以为自己既是在内院小姐房里伺候，便应当得到好处，奈何云舒院中的日子拮据，给不了几个赏钱。他们心里不平，故比别处放肆许多。先前不过是三两个好玩的聚在一起，逮着机会便躲道柴房c后厨等偏僻地玩些骰子c牌九的小玩意，倒也不敢声张。”

    顾兰沧心里早已恨极了这般欺上瞒下的奴才们，现见母亲还低着头不肯指责，便干脆冷笑一声抢过话头，独自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后见母亲是个和善的，未曾责罚他们，便渐次渐大，竟还借着云舒院的地界开了赌局，做些三十c五十的大输赢，玩到兴头上来了，便干脆在院子中间聚众设宴饮酒，偶尔还会因为起了口角，发生争斗相打的事情。”

    “当真是胆大包天。”顾芳华缓缓勾起嘴角，倒不急着进去，而是先转过身子问陪着来的仆从们“父亲一世英名，却不想家中竟有如此叼奴，便是再光天化日下也敢做出这般聚赌饮酒也之事。我未掌过家，也不知如何处罚，依着你们看当如何啊？“

    众仆从面面相觑一会，方有胆大心细之人，揣摩了顾芳华的脸色脾气答道：“能摊上好性子的主子是福分，这些东西仗着伺候了小姐脸上有了体面，便借机生事原比旁人更可恶，自然是当撵出府去。”

    “这提议不错，回去找库房领五两银子罢。”顾芳华笑笑。

    需知便是顾芳华这嫡女，一个月也才十两例银，见赏赐如此丰厚，众人心里按捺不住，一时间躁动。

    “若是谁能想出更好的法子，还有重赏。”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顾芳华笑容更是灿烂。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发还不吭声的仆从们一个个又是活络脑子想招数，又是揣摩顾芳华生性投其所好，一时间说出的惩罚手段倒比《刑法策》上酷刑还骇人，莫说两个兰吓坏了，就是沄姨娘也觉得身子瘫软，偏生顾芳华听的起劲，唇边笑容艳若三春桃李。

    “依我看方才说的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若是想杜绝了赌博之事，当立即查处头家大赌来。有人作证者赏，知情不报罚。”

    见顾芳华面露赞赏之色，那仆从便干脆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还有一点，便是我听里头说的都是猜拳俗令，却也有雅致的，怕是伺候了有脸面的主子。这些人到不好明着处罚，还请小姐先将他们拘在柴房，等他们主子派人寻来了，再把事情原委说出，让主子自己将人带回去处理。即保全了脸面，也没得给他们好果子吃。”

    多么阴险而又细致的仆从啊，自己早就知道重赏之下必有所得。

    顾芳华得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彩云，彩云会意上前细问了对方名讳c来例留做审核。

    这仆从原本恭二，倒不是家生子，而是个做生意亏了本的小商户，原住在西支胡同，初来顾府两个月，还没认下个正经主子。

    见顾芳华很是满意，彩云又从腰间荷包里头取了几个金珠子做赏：“你倒是个有福气的，若是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