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病了，没工夫搭理这些，林管事有的是工夫。”王妈妈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勒痕，目光一暗脸色决然“柳姨娘，我什么钱都不要了，你放过我吧！”

    这个夫人自然不会是柳姨娘，想来顾府中有这个财力，有无暇管理的便只有顾芳华的母亲——穆婵苑。

    顾承绪是在官场滚过几道的老油条，知道今天不如把话都说明白，只怕要酿出大祸。便对吩咐身边伺候的小厮点默将屋内一干仆从全都叫出屋去，隔到正房院外。

    一瞬间满满当当的房子里只剩下顾承绪，柳姨娘，王妈妈，林管事，还有顾芳华五人。哦，还有晕在床上的顾雪音，不过显然已经没有人在乎她了。

    “母亲的嫁妆中确实有几间铺子。”顾芳华柳眉一扬，深深看了柳姨娘一眼。

    穆婵苑肯为了顾承绪与家中断绝往来自然情深，可真爱千斤抵不上胸脯四两，在相貌柔美温婉，手段了得，且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柳姨娘面前，这份情谊终于是随着时间淡了。

    柳氏世代书香，柳如画虽是庶女，但也算有个娘家可以帮衬。而穆婵苑所在的穆氏，确实做着士农工商中最贱经商。

    可心的美人自然招人疼，更何况此美人的娘家还能在朝帮衬。所以顾承绪一非但让柳姨娘自己养孩子，还分了一半掌家的权力与她。

    规矩这种东西，本就是极脆弱，只需要破坏一点就分崩离析。随着时间推移，柳姨娘一子一女的诞生，她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大有与穆婵苑分庭抗礼之势，只是碍于名分始终低一头。得到穆婵苑病了，才掠了大半权力。

    这原也是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却不能说的秘密。可现下却被一桩小小的库房失窃案给牵连出来，姨娘身边的下人居然惦记起当家主母嫁妆，还是被嫡小姐给抓住的，纵使是再没有规矩的人家也绝不敢如此，更何况钟鸣鼎食的顾府。

    看着一屋子青白的面孔，顾芳华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

    贤良难为，这辈子哪怕为了爱自己的人，自己也断要做个铁骨铮铮的硬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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