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闲着,索性再逗弄逗弄此人,“你深夜来打扰本鬼的清修,害得本鬼还要多修炼一百年,这么容易便想走?”
胖子哭丧着声儿,“小人也是肚饿,来寻吃的,未曾想到打扰了鬼大人修炼成仙,饶命~饶命~”
桓林强忍着笑,吃了几块羊肉嘴也有些干,又问道:“本鬼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找些热汤来,便考虑饶你一命。”
胖子连忙应允着起身,不敢望桓林一眼,颤声道:“我去找热汤,找热汤。”
这胖子显是经常来厨房偷吃,在厨房里是轻车熟路,不多时便在厨房的侧屋里找到了煮煨着的热汤。这些热汤,想是连夜热着汤,若内院的老爷c夫人临时需要,也可随时端上。
胖子恭恭敬敬的将热汤放在灶台上,由始至终也未敢往桓林这方瞧上一眼。
桓林凑近前,舀了热汤,还是热乎的肉汤,香味鲜美。他暗赞一声,将大碗的肉汤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又去舀了三大碗,灌了个饱。
他摸了摸吃饱的肚子,这才坐回了灶台,望着眼前颇有几分可爱的胖子,倒是个今后能说得上话的人,笑了笑,“你这胖子倒是有趣,是哪苑的人,今后夜间也好找你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胖子一听饿死鬼今后还会夜夜前来找自己聊天打发时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又磕头不止,“小人是西苑的老六,与鬼大人是人鬼殊途,恐会话不投机。大人想找人聊天,去找外院管事吴山,那人与大人同在外院共事,大人定会欢喜。”
胖子老六是前言不搭后语,桓林愣了愣,这才恍然,原来他是误会了自己的言中之意,再也忍不住捧腹狂笑不止,“你这胖子这么怕鬼,还学人装个鸟的鬼。”
老六再傻,此刻也嗅出了桓林言语间的异常,忙抬头望去,眼前的青年虽是发型怪异,但却是一脸和善的笑容,分明是人,哪会是鬼?
老六自知受了桓林的愚弄,愤而起身,怒气冲冲的道:“你是什么鸟人?深夜在厨房装神弄鬼,老子打爆你的卵蛋。”
明明是他先装神弄鬼,眼下还倒打一钉耙,桓林失笑道:“我不也是来找吃的?你要装鬼,我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哈哈!”
老六吹胡子瞪眼的打量着桓林,只觉得面生,“我怎未在府里见过你?听你的谈吐,倒是读过书的人。”
桓林嬉笑着与他套着近乎,“我是才到谢府的新人,也是西苑三夫人的人,今后你我还是同事,六兄,多多担待啦!哈!”
老六恍然道:“原来你就是夫人新招入府的昆仑。”
桓林愕然,他的名头都在谢府传出了?没话找话的说着,“你怎知的?”
老六是典型的少年肥,年岁二十左右,却是肥胖如猪。因同属西苑的人,他先前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与桓林肩并肩的坐在灶台上,拍拍胸口吹嘘着,“凤泉县谁人不知我老六是出了名的百事通,在本县,上至县衙的公文,县令家养的小猫小狗;下至城西李四家汉子昨夜打了媳妇,城南的张寡妇与王大麻子背地里有一腿,全都在我的脑子里。更何况是发生在谢府的事儿?小菜一碟,小菜一碟,哈哈!”
桓林也不知他是真有本事,还是胡吹海侃,还是摆出一副敬仰的样儿,“六兄好本事,佩服!佩服啊!今后定要多多请教。”
老六受他恭维,怒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昆仑小弟,我是西苑的护卫,内院的,在三夫人前说得上话的人。其他的不敢吹牛,在外院若有人找你麻烦,报我老六的名儿,包管平安无事。”
桓林说道:“麻烦倒是没,就是每日都吃不饱饭,夜间肚饿。”
老六是惯了夜间来偷食,见了桓林似找到了知音,哈哈大笑,“谢府从未曾听说有亏了饭的,我老六是吃得多,饿得快,你是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