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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回大地,刘家院子里桃李斗艳,海棠也长出几个花骨朵伺机绽放。刘老太太让芮香剪了些花枝来,让婉凝给插在花瓶里供她欣赏。

    婉凝心里明白,老太太想给她找点事做,免得整个人一直阴阴沉沉的,难免颓唐。

    她想起小时候,顾家阿奶和刘家阿奶坐在院里喝茶,由着她侍弄一株株宝贝的花花草草,听阿奶们说说她们年轻时的事,日子悠闲自在,一转即逝;今日此时,手上侍弄的花是早春开新枝,弄花人已经全然不同了。

    还努力做出开心的样子,也想老太太更放心些。

    老太太自然能看出她的心事,也并不说破,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问芮香道,“别院那头怎么样了?”

    “前日又看了大夫,又是开了些保胎的药,说是娘胎的身子弱,一时半会补的这些东西,孩子都吸收不了。”

    老太太点点头,又听芮香补充道,“想是她也是个娘胎不足,早些年又常坐粗活吧。”

    “那依大夫看,胎能保住么?”

    “似是也不好说,大夫说的很是谨慎。”芮香凑近了些,继续道,“上半个月镇上的洋大夫也到家里来瞧过,说这胎不好生,还建议去上海的好医院里生。”

    “医院里生也没什么,琮儿就是上海的医院里生的。”

    “老太太是因为别院那头还是个下人么?”

    “这倒是其次,她到了上海少不得给那边家里添乱。”

    芮香点点头。

    “左右关系到肚子里的胎,马虎不得。”老太太用茶杯盖磨了磨茶杯,又对婉凝道,“婉凝,你过来。”

    婉凝走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才道,“锦里的身子可能不大好,你去给她号号脉看看。”

    婉凝道,“阿奶,我没什么经验的,怕敲不准。”

    老太太看着她笑道,“你去瞧瞧就好,你去瞧瞧我也放心。”

    婉凝点头会意,“那我现在就去瞧瞧吧。”

    婷芳跟在婉凝后面发愁,“姑娘你怎么又能答应给锦里号脉?上次的喜脉明摆着是锦里利用你。”

    婉凝回头小声对婷芳道,“你心里知道就好,别乱嚷嚷,走过路过的人都得知道了。”

    婷芳很吃惊,觉得婉凝终于懂得了算计,才小声道,“那姑娘这次怎么还答应老太太呢?”

    “刚才阿奶跟我说话的意思你没听出来?一直听闻来号脉的大夫给锦里开的都是保胎药,却总也不见好。其中也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那可能是锦里自己搞鬼?”婷芳更加小声猜测。

    “到底是不是,咱们去看了就知道了。但毕竟是刘家的孩子,左右也马虎不得的。”

    “哪一定是刘家的,兴许是锦里跟哪个野男人怀上的呢。”

    “这个话你在别跟第二个人讲了。”婉凝制止道。

    婷芳知道自己的鲁莽,可更多时候都是自责而却没有其他办法。

    婉凝落座在锦里的房间,对锦里道,“阿奶关心你,让我来瞧瞧你。”

    锦里斜靠在美人榻上,印度进口的丝绒毯刚盖到肚子的位置,这样的进口丝绒毯一定是文琦从上海让人带来的。

    文琦自从过年之后便没再回来一次,两三个月的光景,锦里少不得心虚了。

    她还笑着对婉凝讲,“老太太体恤,婉凝小姐费心了。来的正是时候,可帮我号号脉吧,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吃了大半年的保胎药,大夫还说这孩子可能有危险。”

    婉凝没想到她如此情愿地让她瞧病,示意婷芳放好药枕,给她号脉。

    西式高脚柜上的瑞士石英钟“嘀嗒嘀嗒”地往前走,婉凝的思绪却是反反复复。

    过了良久,婉凝才收了手,婷芳很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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