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母亲过两日就会到陈墓来,心里才舒坦些。她想起母亲教她左右在老太太面前卖个好,别再罚婉凝,一来显得自己明辨是非通情达理,二来毕竟以后和婉凝都是妯娌,收做己用可比相互为敌的好。
回去路上想了一路,还是去跟老太太说,“婉凝也是好心看病,罚了三日也够了,别再罚了。”
老太太还在面上迂回几句,静怡有很坚持,才让人通知婉凝。
吃晚饭的时候,全家人对婉凝都很关心,一直给婉凝夹菜,就连自己的哥哥也在晚饭后极关心地让她喝些暖汤,滋补身体。
她想,到底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景然是乡下丫头生的子,也会跟乡下女格外亲近。她端着一盏燕窝走到景然和婉凝身边坐下,笑道,“大哥和婉凝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景然大方道,“也没聊些什么,向婉凝请教一些中医的医理。”
“你瞧我这大哥,多好学!”静怡感叹道,又对婉凝说,“婉凝妹妹,听闻你跟顾伯父学得一手好医术,我也很佩服。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大嫂请说吧。”婉凝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啊,我前抓了几副药,春城笨手笨脚地误加了陈皮和山楂两味进去,妹妹精通医术,肯定分得清药品,就请妹妹帮我把这副药的陈皮和山楂都挑出来吧。”
说着就示意春城把那副药拿到桌面上,婉凝打开包一看,陈皮和山楂都格外碎屑,夹杂在大包别的药材里,很不好挑选。
景然不认识中药材,但看包里的药繁杂中“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就知道静怡是估计刁难了,他对婉凝摇摇头,不想她答应。
婉凝想了想,还是答应道,“好。”
静怡又笑道,“啊,那就有劳妹妹了,还有啊,大夫嘱咐明日早晨七点服药,妹妹可要在六点之前把挑好的药材交给春城啊。”
婉凝不动声色继续道,“好。”
静怡走得老远后景然才歉意道,“静怡她从小父母娇惯了,说话办事有时没有法度些,你多担待。”
婉凝笑道,“我知道大嫂心里还有气,也理解几分。但凡是女人,摊上这样的事,心里都是很难过去的。”
“你真体贴。”景然由衷感叹,又道,“这些药一定很难分吧,我帮你一起分吧。”
“不用了,我让婷芳和我一起分就好。”
景然又道,“既是我妹妹让你做这麻烦事,你就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帮她赔不是了。”
婉凝听他这样说,知道他的心意,成全道,“好吧。”
但天已经全黑,在院子里挑一定极冷;可要在婉凝房里或是景然房里挑都不能避嫌;但又要挑个僻静的地方,别让阿奶知道这件事,坏了静怡的形象,婉凝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在她住的西院里的亭子里挑。
景然也明白她的心思,但他想不到十□□岁的女孩子竟然这样进退得宜,不由得更加刮目相看。
婷芳看到碎得极其彻底的陈皮和山楂夹杂在同样小的药材里,幽幽地叹口气,“大少奶奶也忒狠心!这么小的颗粒得要分到什么时候啊。”
婉凝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神,“大嫂心情不好,撒撒气反而是好事。”
婷芳却不理会,又说,“小姐理解大少奶奶,她怎么就不理解小姐?孙锦里的事,跟小姐有什么关系?说到底都是小姐心善。”
婉凝制止她道,“一人有一人的立场,能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固然好,但想不到这一层也是人之常情。”
又对景然笑道,“让赵大哥看笑话了。”
“噢没有,没有。”景然连连说,“婷芳姑娘心直口快,但其实婷芳姑娘说的很对,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