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而立,不过一为青衫,一着玄衣。
青衫的冥箜脸色苍白,眉宇轻拢,看着玄衣的玄岳道:“你为了这一日,准备了多少年?当真是用心良苦!可是如今九儿已是妖体,何不再等百年,待她得道再相续呢”
“住口!”一模一样的面容,神情却是全不一样,玄岳眼中净是冷意:“我如何做不用你来管!九儿之事,你也不要再插手。于我而言,九儿是神是妖毫无分别。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想离开这九幽地狱么?既然我们俩不能同时相存,你便下去吧!”翻手为掌,拍向了玄箜,刹那间,玄箜直直往崖下落去。
玄箜下落间,看着山崖之上的一体而生的兄弟,脸上没有任何怒色,却是一片轻松,原来分开的滋味是这样的
玄岳神色平静地看着玄箜的身影消失在崖底,良久才飞身而去。
月色如霜,狰狞地火舌焚烧着山林中一切活物,寒月只觉得身魂都在被焚烧,炽痛之感彻骨身之时才自入定中睁开了眼。自蒲团上起身去了庭院,抬头看去,一弯冷月遥挂在天边。
寒月想到了异世的二十年,那里是和此处截然不同的世界,确实同菱花镜中的男子所说一样,在异时的自己父母双全,兄长相扶,朋友不绝。但是却因身魂不相适的缘故,多年来体弱多病,每晚更是噩梦不绝,不过二十岁便早逝。死的那一日,魂魄离体,却奇迹般地探查到父母兄长朋友的心思,他们有伤心,却也有着释然。原来自己的死,让他们终觉松了一口气。所谓的人间情义,也不过如此罢了。
菱花镜中人,在梦中也曾出现过呢,冷目相对,寒剑穿身。不敢现出真身的他,即便是神,又让自己如何相信?
“月君,黑山老妖又遣人送来请帖了,您看是应还是不应?”绿竹手拿着一张帖子,同彩蝶一起入了庭院。
寒月睁开双眼,淡淡道:“自然是回绝的。”
绿竹脸上有些忧色,她们几个跟着寒月身边不过八年时间,之前在山中修炼之时,对于西山法力最为高强的黑山老妖是能避则避的,虽然多年前主人露了一手令黑山不敢妄动,但是那黑山这几年里收拢了不少鬼怪,势力大增。
寒月瞟了绿竹一眼,绿竹心中一激灵,匆匆褪下了。
“月君,擅闯咱们山庄的蛇妖和狐妖如今进了那兰若寺呢。”彩蝶笑嘻嘻地道。“还有,洞庭龙宫的龙后大寿快到了,向居于此地的神仙妖族大发喜帖,月君您肯定也能收到喜帖的,到时候去龙宫赴宴,月君可否带彩蝶一起去呢?”
“龙后大寿?再说吧。山下人间有什么事情发生?”寒月真不大能明白为何彩蝶不怕自己的冷脸。
“呃,月君您让注意的县令杨廷贵,同城中大户金家走得极近,甚至有些唯金家之命是从的意味。他甚至帮着金家的儿子强抢他人的未婚妻子呢。”彩蝶小心地打量着寒月的神情,她一直不大明白主人为何那样留意一个凡人的事情。
“杨廷贵的家人呢?”寒月问道。
“杨县令的妻子罗氏,乃京城人士,夫妻俩生有一子一女,长子杨金宝,就是一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倒是那杨家小姐,据说长得花容月貌的。”
寒月抬手看向墙角藤萝叶上的寒露,露出了清冷的笑容:“长子么?明日,你和绿竹以及黑云随我下山去。有些事情该了结了。”
彩蝶大喜道:“多谢月君,我去告诉黑云一声。”
寒月飞身去了兰若寺,施了隐身之法,进入寺庙正殿。香火袅袅之上是慈目的金身菩萨。
“菩萨若真普度众生,如何对鬼魂视而不见?如何与妖孽共处一室?”寒月站在佛像之前,淡淡道。
话音一落,但见殿堂两侧的壁画突然闪过明光,刹那间,自壁画上走出两个美貌的女子,一个眼波流转;一个手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