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傅铭渊正坐在客厅看财经杂志。他翻动书页的动作因为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顿了顿,随后抬眸朝茶几上时思的手机看去。
看着屏幕上“童越”两个字锲而不舍的跳动,傅铭渊的眉心微蹙,沉吟片刻,终是拿起手机,起身走到了卧室门前。
“换好了么?”傅铭渊抬手敲了敲门,“你的电话在响。”
“马上好了!”时思的声音隔了厚厚的门板,显得有些不真切。
少顷,卧室的门打开,傅铭渊的手机递过去的时候,时思正一边低头整理着裙摆一边走出来,等整理好之后伸手去接的时候,就已经慢了半拍,眼看着手机从她手边一蹭,直直的朝地上落去。
“哎——”
时思眼疾手快的弯腰去接,竟十分幸运的在手机落地前,重新将它捞回了手里,她攥紧手机,不由得松了口气:“好险好险。”
彼时铃声已经不再响起,时思翻开通话记录,正要给童越打回去,傅铭渊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这时候堵车,再耽搁的话,时间恐怕就来不及了。咱们先出门,有什么事边走边说。”
想到今晚那部话剧的开场时间,时思点了点头:“走吧,我路上给他回电话。”
只不过两人上车之后,时思还未回电,童越的电话就已经再度打了过来。看着副驾驶座上的时思接电话的动作,傅铭渊神情不变,但眼底却仿佛有些东西缓缓凝聚起来。
对时思,从心动到恋爱,他享受其中,对她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更加浓郁强烈。可似乎从始至终,都有人不断的打扰他们的一切。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
时思的手机拿在手里,原本面上清浅的笑意褪去:“这两天她都没和我联系,你们又吵架了吗?”
童越的声音有些苦涩:“前天不欢而散,那之后她没再出过门,不接电话,敲门也不应,除了找你,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时思不由得皱眉:“你确定她在家吗?也许”“我去楼下保安室问过了,她没出去过。”童越打断她的话,“时思,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如果你的电话她也不接,我怕是只能联系物业强行开门了。她这次似乎情绪特别激动”
童越想起那天分开前白晓然歇斯底里的模样,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如果不谈及感情,他和白晓然永远可以和谐相处,可白晓然从来不是甘愿满足于友谊的人,所以这几年,她一次次的明示暗示。只不过一旦她尝试更靠近一步,他们之间就总是难免矛盾迭生。
他珍惜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可终究是一次次伤害着她。
“既然怕她出事,为什么过了两天才开始着急?”时思语气难免发冲,之后不等童越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傅铭渊没有说话,只是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随即发动了车子。
时思连打了三个,白晓然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她的眉头皱得更紧,重新打给童越:“她不接,现在怎么办?”
“我看见她刚才开了灯。”童越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但声音里依然满是疲惫,“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过来一趟?”
时思一时失语,下意识的看向傅铭渊。
傅铭渊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但开车的目光依然专注:“怎么了?”
时思突然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他们的争吵她已经看过太多,但还没有闹成今天这样过。可即使她能努力说服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们收拾烂摊子,可看着身旁的傅铭渊,她实在不知如何启齿。
路口有些堵车,等待的过程中,傅铭渊看向她,神色如常:“怎么,白晓然出事了?”
时思语气沉闷:“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