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走进洗手间的时候,迎面正遇到两个女人出去,她隐约听见两人谈笑间提及傅铭渊的名字,想着傅铭渊本来就是江城的风云人物,便也并没有过于在意。只是她站在洗手台前正打算补妆的时候,却从镜子里看见时思脸色苍白的走出来。
“时思?怎么了?”苏澜连忙走到了她面前,但还没等时思说话,她随即想到刚刚的事,顿时反应了过来,“是不是她们说什么了?”
时思摇了摇头,苏澜却转身就要往外冲:“我找她们去!”
“别——”时思连忙拉住她,“不关她们的事”
苏澜见她死死拉着自己不松手,最后也只得作罢。
两个人到了茶水间,苏澜见她脸色仍不好,把门关上之后,坐到她身边:“真的不是那两人说了什么吗?你到底怎么了?”
时思抬头看着她,有些迟疑的问道:“关于傅铭渊家里他父母的事,你听说过吗?”
苏澜此时听了时思的话,稍稍愣了愣,随即问道:“他父母当年的意外?听说过一点儿。”
不过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时思:“怎么,你不知道啊?”
时思没说话。
苏澜顿时有些词穷,只是她见的时思的模样,不由得把所有的自言自语都掐在了嗓子根儿,到底也没好意思大声:“当年事儿挺大的啊你还是不是江城人”
“其实当时只听说他父母的汽车出了意外,冲下了盘山路,新闻也只是寥寥几句报道了车祸的消息,但一直听见传言说这件事不那么简单,只不过傅铭渊的外公手眼通天,他如果想压下去什么,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当时”时思极为艰难的开口,“傅铭渊他在现场吗?”
“当然不在。”苏澜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一面回忆着一面说道,“那么高的盘山路,他如果也在,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苏澜说完,又看了时思一眼:“这么一想其实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当时咱们都还不大,傅铭渊也就十几岁,他外公前两年去世了,所有家业都由他继承,过了这么些年,当年的事早就被人忘在脑后了。就算提起,也只是好几个版本的流言,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苏澜经常自夸江城百晓生,经常在加班后一起宵夜的时候,给时思和纪城绘声绘色的讲些江城轶闻,所以对于这些本就街头巷议过的事,倒也知道的不少。
只是时思看着她,目光有些茫然。
也许过去到现在,傅铭渊的喜怒哀乐甚至于举手投足都能成为江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她呢?
她其实从小到大都活在自己的那个小圈子里,除了画画,没什么特别的爱好,除了白晓然和童越,也没什么朋友。她不追星,也不热衷八卦,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在外人看来,似乎单调乏味的连叛逆期都没有。
所以苏澜的问题,连她都想拿来问问自己:为什么所有人好像都知道的事,你偏偏不知道呢?
她一直以为,不对傅铭渊的家世背景以及过往探听追问,也是她爱他的一种方式。虽然她时常对自己说,如果傅铭渊不主动提及,那她一定尊重他的选择,可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最主要的问题——很多事如果她不问,以傅铭渊的性格,只怕永远只会埋在心底。
而在那些他不曾说起的过去里,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痛苦遭受过怎样的打击,她至今都一无所知。
时思这时才知道,为什么傅铭渊从来不曾提及自己的父母,甚至也从未说起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她试图去想象他究竟怎样成长为如今成熟却又冷漠的模样,可仅仅只是这么想着,她眼底就一阵阵发烫,似乎眼泪随时都要掉落下来。
苏澜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于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