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理论上没问题。
在苏凉的说服下,曹爱霞同意了赶赴广西的建议。她实际上很想赶过去,不过难以把一个家说丢下就丢下。一边是状况不明的丈夫,一边是尚年幼的一双儿女,特别是苏冽哭的通红的双眼,让曹爱霞别过眼去,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泪。
苏冽小朋友在这时候充分表现了他的懂事,巴着母亲的衣服表示:“妈妈我会听杨老师的话的,等你回来,给你看一大串的小红花!”
刚哭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曹爱霞强撑着笑了笑,摸摸儿子的头:“小冽乖,妈妈很快就回来,你和杨老师呆几天好不好?”
“好哒!妈妈别哭,小冽也不哭,爸爸在等你呐!”
一句稚声稚气的话让苏凉刹那红了眼眶,把头埋进母亲怀里,感觉到脸上微微湿凉。
似乎是才刚闭上眼,听见楼下切菜的动静,菜刀在砧板上哆哆出声,苏凉猛的惊醒过来。觉得脸上绷紧的难受,厨房里淡淡的油烟味道飘上来,有一瞬间的软弱。
撑着一口气安排好苏凉住校、苏冽全托的事,曹爱霞坐在去省城的城际快客上,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心急如焚。在心底忍不住埋怨起苏沧,出了事不告诉他们,年纪一大把,逞强的本事倒是越发见长。
白色的客车车身是光凉鱼超市的广告,如同游鱼一般穿梭在街道中央,目标明确向着远方。
学校里送走母亲的苏凉,回身发现自己一脸的泪水。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在双亲的溺爱下,她似乎真的回到了12岁,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刚想擦眼泪,触不及防撞见一个人的眼睛里。路弦凉薄的声线听起来像是嘲讽:“苏凉,你怎么哭了?”
“P咧,我才没哭,你出现幻觉了?!”苏凉恶狠狠瞪了路弦一眼。
路弦怔住,伸手在苏凉脸上轻轻触了一下,顶着手指的泪水问:“那这是什么?”
“刚才下雨你不知道吗?”
苏凉太过肯定的语气,让路弦忍不住抬头看看天。久违的晴天,蓝天白云,阳光洒在转黄的青梅上。
“刚刚……有下雨吗?”极度不自信的语气。
“不然呢,你以为这是口水吗?”
面对苏凉过于强势的态度,路弦愣了那么一两秒,鬼使神差地伸手进口袋掏出手帕。覆上她的眼睛:“白痴,你好歹在不哭的时候说这种话。”
苏凉拍掉路弦的手,完全接手了他的手帕,狠狠抹掉眼泪,让一双泛红的眼睛被揉搓的更红。顺便还狠狠擤了鼻涕,让路弦俊秀的脸忍不住扭了扭。
他嘀咕:“你个白痴,还不如说沙子进了眼睛呢…”
抽噎了一下:“要你管!”
“喂,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哭?”
他们在教师楼的转角,避风的位置,初升的太阳刚好从斜角照进来,染上路弦的眉梢眼角,蓦然温柔不少。
苏凉低下头,声音闷闷的:“都说了没哭了…你好烦……”
“没准我帮得上忙,跟我说说好吗。”
初夏的早晨,墙角的夹竹桃开的正旺,路弦偏凉的声线难得耐心。
擦干净脸的苏凉深刻反省自己好丢人,低着头不敢看他,视线转移:“没什么,心情不好,情绪需要一个出口,就是这样。”
低着头的苏凉不知道路弦脸上出现了一个纠结的表情,像是心疼,又像是烦恼,还带着点忧愁。
“肩膀可以借你。”
听见这句的苏凉抬起头来,盯着路弦看了一会,“路班长,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路班长”一出,路弦就知道往常的苏凉回来了。放心混杂着遗憾,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有时间,你先洗个脸…再回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