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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轮碾着落叶,地面是凹凸不平的黄泥路,苏凉被颠簸得有点晕。

    听见有人喊:“狗三,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有货了?”

    狗皮帽的声音响起:“嘿嘿,老海,可不是被我遇上一个!”

    苏凉感觉到三轮车停了,狗三从车子上下来,拍打着上面的木板。

    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可是还远远不够啊!”

    “我说,年纪大一点的,真的不行吗?”

    “丞相哥说不行!”

    “我知道,丞相哥不就是胆小嘛!”狗三的口气满不在乎。

    努力的往外看,尝试各个角度,也只能看见一棵松树的树干,苏凉有点挫败。

    一声沉闷的敲击声,随后是狗三抱怨的声音:“老海,你打我头做什么?”

    “你还不该打么?谁让你这么说丞相哥的!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的!没有丞相哥,我们连骨头都不剩了!”

    狗三:“是是!丞相哥呢?”

    “他交货去了!”

    “嗷~丞相哥又不带我去!”

    “带你去干什么?添乱吗?”老海嫌弃的口吻,“快打开,看看这次的货色怎么样!”

    翻开木板的声音,苏凉赶紧装睡,眼睛能感觉到重见光明,眼睫毛忍不住颤动。

    老海:“这么瘦,这么黄!”

    苏凉握紧小拳头。

    有一双带着老茧的手翻看苏凉的脸,“脸还可以,五官拆开来看都不错,组合在一起就不怎么样了!”

    狗三:“知足吧,现在风声这么紧,我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个落单的。”

    老海的口气很惋惜:“东苏村我听说有两个女娃长的特别好,一对姐妹花,价钱肯定翻倍!”

    “是有,我见过。妹妹还看不太出来,姐姐那个水灵,冉城这地儿确实养人!”

    猥琐的笑:“怎么,管不住你裤裆里的玩意儿了?”

    “去去去,红雪还等着我回去呢!”

    苏凉被拎了起来,衣领卡着喉咙,提溜着走了一路。一直没敢睁开眼看,皮肤上感觉到一阵凉意,听见了细细碎碎的抽噎声。老海怒斥:“哭什么哭?再哭仍水库里喂鱼!”

    有小孩哽咽的声音,小声地叫着爸爸妈妈。苏凉睁开一条眼缝,入目的只有一条线的范围,能看见是个破旧的房子,还是用黄泥砌的。有两个小孩,都是小女孩,扎着冲天小辫,年纪约莫在三四岁左右。

    随便把苏凉仍到地上,亲密接触水泥地磕的一嘴血的味道。脚步逐渐远去,还能听见他们说话。

    狗三:“也不知道老刘那边情况怎么样?”

    老海:“至少比我们好!我们也该考虑换个地方了…”

    苏凉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屋里有桌椅,上面摆放了一些生活垃圾。阳光从破掉的窗户里照进来,能看见厚厚的灰,和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角落里用竹子叉了个简易衣架,随便披着几件衣服。

    整个屋子里一览无遗,两个小女孩怯怯地靠在一起,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

    没看见别人,苏凉想,他们刚才说到的交货,她还是来晚了吗?

    “姐姐,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年纪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的女孩说。

    苏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是不是就是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对,你有见过她们吗?”

    “有的,刚才还在,被他们带走了!呜呜,他们好坏,不给东西吃,还不让我们出去。我想回家,我要爸爸妈妈!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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