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厨房，弄出的动静很大。曹爱霞张望了一下，问：“我二嫂怎么了这是？”

    罗绮叹气，欲言又止：“还不是你哥，他…”

    “他怎么了？”

    还是罗红给了答案：“钟敏不在家，一大早就出门了！”

    曹爱霞也是忍不住皱眉：“我二哥，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死样子？”

    罗绮赶紧拦她：“这话你可别在你爹面前说！”

    曹甜带着弟弟安安静静地坐着，曹天一向不是屁股能在凳子上安稳坐上五分钟的人。四岁的他片刻也安静不下来，腿比凳子矮，够不到地。曹天便收起腿蹲在凳子上，一前一后地晃荡，看得苏凉是心惊肉跳不已，，他倒是乐在其中。张开嘴笑，一嘴烂牙。

    曹甜的眼睛放在苏凉身上，屁股却没离开凳子，“凉凉。”

    苏凉：“甜甜姐。”

    曹甜笑的见牙不见眼。

    曹福人响亮的声音老远传过来：“我们凉凉来了吗？”

    苏凉从凳子上跳下来，喊：“外公~”

    曹福人顶着斑白的头发露出脸来，“凉凉，来，外公抱！”

    “好！”

    苏凉伸出手来，扑进曹福人的怀里。老人的身体看起来健朗得不得了，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回头问：“清丫头还没到？”

    曹爱霞答：“可不是，我姐哪年不是最晚的？”

    话音刚落，屋檐下刚站定的人影接口：“你们最多比我们早半个小时！小姨、姨夫，爹、娘，啊，还有凉凉，还记不记得姨娘啊？”

    苏凉瘪嘴，怎么大人们都是一样的问题，一直回答很无聊的好不好？

    门口一高一低的身影正是曹爱清和安钱江，他们身后的是安透和安达。分别打了招呼，曹爱霞拉上她姐：“小嫂子，我们来给你帮把手！”

    后厨里模模糊糊听见说话声，堂屋这边听不太真切。苏凉已经从外公身上爬下来，安透现在还没有满脸的青春痘，她冲苏凉招手：“凉凉，吃不吃花生？”

    苏凉摇头，转头去看安达。她唯一的学霸表哥呀，奖状贴满整整一面墙。安达从小就是个不多话的主，特别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小时候是个小面瘫，长大了就变成了大面瘫。连结婚时都没有半点笑模样，那个婚礼可沉寂可好玩了。

    “表哥，你现在在读安溪镇小学吗？”

    安达比苏凉大四岁，应该在读三年级了。他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过两天要去读学前班了，你可要罩我！”苏凉心花怒放。

    虽然对罩这个字不太理解，不过安达还是点头答应了。安透问：“凉凉，你们幼儿园关门了？”

    “嗯！透姐姐，你吃不吃水果糖？”苏凉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花花绿绿的纸包糖，转过头问：“甜甜姐，你要不要？小天要不要？”

    “要！”曹天干脆果断地说，费力从凳子上往下爬。

    曹甜一脸想要的表情，却一直正经危坐着，没动。

    苏凉纳闷，问：“甜甜姐不来拿吗？”

    曹甜摇头，又点头，“妈妈说，我要乖乖坐在这儿，看着弟弟。”

    一字一句的复述，脸上是极认真的表情。苏凉的心里一酸，把剩下的全塞给她，“都给你都给你！”

    “嗯，谢谢凉凉！这么多，我能放起来给弟弟吃了！”真心实意的开心。旁边的曹天已经飞快地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大人们没管小辈们在做什么，看见曹天在吃糖罗绮才数落了一句：“小天你还吃，看你那一口牙！”

    苏凉眼神的焦点落在安达身上，别看安达小胳膊小腿的，他学霸的名声可不是盖的。至少苏凉有时候寄宿在曹爱清家，老师知道了会问：“那个安达是你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