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声c色子的撞盅声c促织的鸣叫声c奕棋的落子声
“俺正在算账呢,你歇火个啥?吵吵嘞我头疼!”老板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对于突然闯进来叫他的小弟显得很不耐烦。
“他娘的,莫不是哪个王八输光了又借钱来了?”
“不是不是,这人生得很,该是头一次来咱这地盘儿。”马仔摆了摆手道,“他还说了,今天有笔账咱们可以去收了,也不知道是个啥意思。”
老板拧了拧粗厚的眉毛,忖了片刻,旋即站起身来出了里屋。
马仔见状,急急忙忙地跟了出来,将姜凡给迎了过去。
“啥账啊,他娘的还要俺亲自来见,忒上脸了吧。”老板大喇喇地嚷道,“报上姓名赊账,再拿钱来,条子当面退还,两不相欠。”
姜凡微微扬了扬嘴角,道:“老板误会了,我不是替人还钱来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有笔账你可得准时去收,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呸!”老板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你在这西水门打听打听,欠俺账的少说也有百十个,哪会轮到俺亲自去了!”
“我就想问问,有个叫张莽山的,欠了你多少钱?”
老板当即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尺来粗的大腿上吼到:“这厮连本带利欠了俺三十七两银子!若不是前些日子他那婆娘帮大官做了桩媒还了十两,这厮现在就是个残疾!”
姜凡接着道:“你该知道他欠的可不是你一家的银子,要是其他人捷足先登把钱要到了,你那二十七两银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得回来了。”
“那你说,啥时候俺能去收这笔账!”老板鼓着一对二筒嚷嚷道。
“今日未时三刻,晚了半分,估摸着那三十两银子就要被他婆娘给藏起来咯。”姜凡自顾自地笑了笑,旋即朝门外走去。
老板也没拦姜凡,而是立刻开始安排人手去要这笔烂账。
“老板,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呐?”
“陷阱个屁,鳖怂!俺光明正大的要账犯了哪条王法,他娘的就是包黑子来,俺都不会惧他!”老板厉声呵斥道,“那人说未时三刻,俺们就得未时初在那候着,免得走了眼,懂不!”
时间随着午后的阳光一分一秒逝去,大槐树的影子也随之不停地变换方向。未时时分,姜凡在那颗大槐树下等到了如约而至的樱桃。
许久没见她了,樱桃还是那副模样,每次见到姜凡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把头低几分,怯生生地和他说话。
其实,那只是害羞。
“纸条上的东西都记熟了没?”
“记熟了。”
姜凡点了点头,旋即将那媒婆的姓名住址告诉樱桃。
樱桃抿了抿嘴唇,嗯了一声,转过头朝榆林巷的方向走去。
“你可能会遇到些陌生的汉子躲在那媒婆家附近,你装作没看见便好,无需害怕,做好你该做的事。”姜凡惬意地靠着大槐树,远远地提醒道。
樱桃继续迈着步子,又点头嗯了一声。
未几,樱桃到了榆林巷的那间屋子,也就是媒婆住的地方,自然也偷偷瞄到了几眼那些藏在附近的汉子。
此刻屋里的媒婆夫妇正吵得热火朝天,刚替那窝囊的丈夫还了十两赌债,结果今天又是输得灰头土脸的回来。
“你个杀千刀的,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受尽委屈挣点钱,你倒好,爹娘留下的钱财给你败光了不说,还在外边欠了几十两银子!你对得起谁啊!”
张莽山摆出一脸不服气地模样嚷道:“我输也是输自家爹娘的银子,你个婆娘哪来那么多事。我说你也真是蠢,那十两银子你不知道自个儿收起来么,欠了两三年了他们都没敢把我怎地,你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