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不想与他打嘴仗,她双手环在胸前,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像你这般是非不分、扭曲偏执的。你说你混了这么久,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惊为天人,觉得你就像天上谪仙般不惹风尘,可现在你却人不人、鬼不鬼的,当真可怜。”
听了她的这番话,欧阳骁的面色沉了下来,清俊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他低声的说了一句:“我落到今天的这番境地,还不都是被你和欧阳璟所害?”
“你说什么?你说是我和阿璟害你至此?!”柳倾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她苦笑两声,矮下身看进欧阳骁的眼中,远黛微挑,颇为戏谑的说道:“你真当自己是宇宙中心了?我和阿璟缘何要害你至此?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们陷害你的地方吗?”
欧阳骁冷哼一声,笑道:“若不是你们,我还是当今皇帝,哪里有时间在这里与你这等平民闲扯?”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仍然不知悔改。”柳倾城失笑的看了他还在淌血的右手臂,随即加了一句:“阿璟废你一条手臂,算是轻的了。要你生不如死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你呢。”
闻言,欧阳骁面露凶色,瞪向她的眼神几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然而,柳倾城却毫不在意,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抵住了欧阳骁的胸口,手中一用力便刺破了他的衣衫,扎入了骨肉之中。
欧阳骁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他垂眸看去,发现胸前的衣衫氤氲出些许红色,流血了。
他因疼痛而张大嘴巴大口的呼吸,但碍于在柳倾城面前他想要保留一丝身为男人的尊严,便紧咬着嘴唇不肯呼痛求饶。
柳倾城淡笑着看着他强忍疼痛的模样,沉声说道:“我不是阿璟,他嘴上虽然说着恨你去死,但是他毕竟还是会手下留情,但我可不会。你先前扎在阿璟胸口的那一刀,我现在就还给你。”
说着,她手上加大了力气,将匕首刺入欧阳骁的胸口更深一分,这次欧阳骁被那股锥心蚀骨的疼痛感折磨的闷哼出声,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前渗出,沿着脸颊轻淌而下。
“这种滋味不好受吧?依你那变态的性子,当初只怕折磨阿璟的手段比我现在对付你的还要残忍千百倍,如今你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柳倾城狞笑着旋转手中的匕首,笑看着欧阳骁痛苦的弓起身子,欲死不能的模样令她心中感到一丝宽慰。
柳倾城见他痛苦的无法应声,不复方才的嚣张模样,她接着说道:“我本来不想再见到你,但是你每天寻死觅活的令人无法安生行军,我就只好出面了。今天这一刀,完全是你自己作的,不要怪别人。”
欧阳骁用仅能活动的左手吃力的握住了柳倾城持刀的手腕,他断断续续的沉声说道:“杀、杀了我,你动手啊!”
他想要用力将柳倾城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方向按下去,但是他此刻被两处伤口折磨的完全丧失了力气,他所做的只能是在最后的关头、在柳倾城的面前保持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
柳倾城听到他的话,笑着缓缓的抽出了匕首,道:“我下手很有分寸的,不会让你死的。若是这么轻易的让你解脱,那些被你坑害的人肯定会觉得不够痛快。”
说话间,月黛已经将军医请了过来,见到欧阳骁的胸口又多了一处伤口,再见到柳倾城手中染血的匕首,他不用多问便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柳倾城为军医让出空间,起身站在一旁,吩咐道:“给他的伤口包扎好,不要让他因失血过多而死了,另外他的右手我看阿璟给他挑断的筋脉还不够彻底,把他的手彻底给我废了。”
说话时,她的声音异常冰冷而坚决,态度不容人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