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你,为何救我?”
“为何救你?”
柳倾桐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对于欧阳骁的问题,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带有疑问性质字,似乎是在询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明明是一个曾经伤害自己至深的男人,是令自己曾经承受无数个梦魇折磨的罪魁祸首,她当时应该袖手旁观,冷眼看着他倒在血泊中痛苦的死去,可是她还是命人将欧阳骁抬了回来,还请来医术精湛的大夫来为他医治。
她不是可以轻易化解心中仇恨的善人,对欧阳骁的痛恨也丝毫未减,那她究竟为何要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救欧阳骁一命呢?
沉思片刻,柳倾桐突然露出分外清明的神情,她走到榻边坐下,看着欧阳骁苍白的面庞,道:“我救你,不过是为了你说的那句回报,所以你赶紧调养好身体,我等着你的报答呢。”
她的声音一如往昔,柔弱如水,似乎每个人都能过来欺负她一下。
但纵然欧阳骁的神智仍然处于迷蒙之中,他也能感受得到柳倾桐的话语之中的意思,并非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他喘了一会儿粗气,这才有力气开口问道:“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事?若是想得到沈白衣的青睐这种事,我可没有办法。”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道:“这完全倚靠你的个人魅力与姿色,与人无尤。”
柳倾桐听他的话语里不掩讽刺之意,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垂眸掩住内心的失落与不甘,整顿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她才抬眼看向欧阳骁,道:“看来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已经开始有力气来讽刺我了。”
欧阳骁躺在榻上,浑身感觉酸痛无力,他痛恨如今自己这幅软弱的模样,为了能尽快调整好身体,他闭目养神,对于柳倾桐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见他不说话,柳倾桐干脆挑明了自己的意思,道:“实话实说,我本不想救你,但我希望你还记得你倒在大街上的时候,曾经抓着我乞求我能救你一命的情形。你说你会回报我,我也希望你还能记得,并且如实兑现。”
他确实记得这个场景,这个画面他这辈子也难以忘怀。
欧阳骁微微皱起眉头,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望着柳倾桐道:“说吧,你救了我一命,我肯定会回报你的。只是,你别奢求我现在就起来去为你办事。”
“这是自然。”柳倾桐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她放低了声音,沉声说道:“我要你去帮我杀一个人,只有她不在了,殿下才有可能会看我一眼。”
不料她的话音未落,欧阳骁躺在床榻上吃吃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是虚弱与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的挤出来似的,听起来很是瘆人。
柳倾桐沉了脸色,看着笑得诡异的欧阳骁,阴沉的问道:“你笑什么?”
欧阳骁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他勉强睁大了眼睛望着柳倾桐脸上的怨毒表情,笑道:“我是笑你们柳家,柳家三姐妹不似寻常人家的姊妹那般亲密无间也就罢了,竟一个接一个的想要去杀了对方,这也算是件稀罕事了。”
“我还没告诉你,要帮我杀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意思?”柳倾桐没有否认,她只是很好奇,欧阳骁为何会看透自己的心思。
听到她的疑问,欧阳骁轻笑着拍了下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然后才回答道:“如今浣月国内人人都知风度翩翩的太子殿下在前几日迎娶了心上人过门,你爱而不得,当然想要杀了那位夺走你夫君的女人,以独享夫君的爱意了。”
见柳倾桐不说话,他追问道:“如何?我说的没错吧?”
欧阳骁轻易戳中了自己的心事,但柳倾桐并没有去追究他为何会知道沈白衣所迎娶的人就是柳倾城,她想也许这件事真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