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城池,守住疆土就好。”
欧阳璟轻叹一声,继续道:“我也是在这两天的对战中才看清楚这一点,还未来得及和高烈讲,你务必将此事转告于他,要他切勿贪功冒进。”
月黛没有立即点头答应,而是抓住了欧阳璟的手腕,道:“师兄,我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如今欧阳骁已经不再是皇帝了,身边鲜有维护之人,而他的功夫又不如你,师兄为何会要交代身后之事?”
“他手中掌握的是小溪的命,为了救她,我付出生命都会在所不惜。”欧阳璟转过身去,重重叹了口气,道:“欧阳骁虽不可惧,但人心可畏,有些事我还是先交代清楚比较好。”
见他转身走到桌案前提笔疾书,月黛走上前去探头一看,欧阳璟是在给朝廷递折子,大意是描述了一下方才殷州山一战的情况。
月黛清楚的看到,欧阳璟的双手都沾有血迹,身上的铠甲也都是暗红色的印记,还有许多深刻的划痕,这些都是在一次次的交战中敌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即便他的脸颊上还有一道擦伤在渗血,深陷的眼眶也看起来分外疲惫,但欧阳璟却依旧坚持着亲笔写奏折,呈递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崇成帝,以令皇帝安心。
如此认真而坦然,令月黛不禁鼻头一酸。
月黛抽了几下鼻子,压抑住心中的酸涩,哑声道:“师兄,我今晚也要和你一起去,至少还能有个照应。”
“不可。”
欧阳璟没有抬头,奋笔疾书将奏折写完,再阅读一遍确定无误后,他吹干墨迹,将奏折以火漆封好,交给月黛道:“你必须留守在军营,若能打探到倾城的下落,你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安全带回京城。”
月黛接过奏折,见他态度十分强硬,他也不再坚持,但还是不放心的说道:“那师兄一定要带着帐外的人马,埋伏在十里亭外以备不测。”
“好,你去把奏折拿给信使吧,我歇息片刻就出发。”
欧阳璟倚在桌案上,伸手揉了揉鼻梁,显得很是疲累。
月黛也不好再打扰,便转身出了营帐,并命令那一千人率先出发,悄悄潜伏在十里长亭附近,以备不测。
而就在月黛抓紧时间部署兵力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一支疾驰的羽箭破空而来,刺破了欧阳璟所在的营帐,直接钉入了桌案前的草地上。
欧阳璟倏然睁开眼睛,起身走到那支羽箭面前,用力将之从地上拔了出来。
从羽箭钉入地上的深度来看,射箭之人显然需要灌注内力才能使箭矢保持如此大的力道,毕竟他的营帐位于军营的中央位置,与外界还是保持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这支箭矢看起来很寻常,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欧阳璟正想着走出帐外去看一下情况,他的手指突然触摸到箭矢上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他拿起箭矢走到桌案前借着烛光细细查看一番,竟然在箭矢的羽翎之下刻着一行字:子夜赴约改至殷州山谷,逾期即死。
欧阳璟微微眯起双眼,如此狡猾多疑,想来就是欧阳骁无误。
他看了一眼帐外的夜空,半弯残月高悬,该是动身的时候了。
欧阳璟握紧了手中的箭矢,转身走出了大帐,见军营中一切如常,跳动的篝火中有一队队士兵在严格的巡视,他稍微安心了些。
他命人牵来自己的马匹,简单的交代两句后就翻身上马,直奔着军营外走去。
而恰巧月黛正在军营门口送走那前去十里亭外潜伏的队伍,他正准备回去向欧阳璟禀报情况,却见欧阳璟的坐骑在眼前飞驰而过,直奔着西方行去。
月黛向着马背上的人影挥了挥手,目送着他骑着马飞奔出自己的视野范围,心里除了忐忑与担忧之外,还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