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昔日修葺还算得体威严的奉天城楼如今已是伤痕累累,灰色的城墙上满是暗红色的血迹,在夏日绚烂的阳光照射下,斑驳血迹触目惊心。
她翻身下马,遥望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黄土大道,又抬眼望了一眼略显荒凉此刻城门紧闭的奉天城,青黛微蹙,这未免太过安静了些。
此刻正是艳阳高照,奉天城门却紧紧关闭,想来是因战事告急而采取的必要措施,但即便是要防御敌人,也应该有士兵看守才是。
柳倾城谨慎的将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警惕的牵着马向着荒芜一人的城门走去。
只是还未等她走出几步,忽然从旁边的树丛中冲出一批身着绿衣的士兵,也不由她分辨和报上姓名来历,挥刀便砍。
她神色一凛,毫不犹豫的抽出软剑护在身前,准备做殊死抵抗。
而她的手一松开缰绳,那匹白马就受惊般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后,便如离弦之箭向着黄土大道冲去。
混乱之中,这匹白马还将两名士兵踩在蹄下,也算作它逃跑前为主人所做的最后一分贡献。
那些士兵冲上前来,将柳倾城团团围住,虽然见她一身女儿装扮,却丝毫不肯留情。几名壮汉冲上前来,挥刀便向柳倾城砍去,气势十分迫人。
好在柳倾城身形较为轻捷,她又从未荒废从现代学来的那一身近身格斗的功夫,所以柳倾城轻松的避过,绕到其中一人的身后,冷面挥剑刺入他的后心。
进出之间,一道鲜红的血迹喷薄而出,在绚烂的阳光下划出一弯弧度。
没想到这看起来温婉可人的绝色女子竟然出手如此狠厉,众人都不敢怠慢,转眼间又是几人冲上前来,喊杀声在较为宽阔的空地上极为响亮。
柳倾城咬着牙挥剑去挡,但五六把刀同时向着自己砍来,她堪堪用细弱的软剑抵在头顶,却禁不住这些人的力气,她闷哼一声,单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握住软剑的手臂也在瑟瑟发抖,柳倾城微微垂着头,斜眼瞥了几下周围的士兵,见他们一个个横眉竖目的模样,看起来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她断然无法轻易逃脱。
头顶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只怕她最终会被压倒在地而再无反手的机会,她心道不好,危难之际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她只能咬着牙奋死一拼。
柳倾城借势猛然往下一低身子,趁着那几名士兵身形不稳之际,她瞬时撤手挥剑,砍向那几人的脚腕。
这柄剑是欧阳璟特意命人为她打造的,虽然看起来是轻若游丝,杀伤力不大,只是姑娘家舞剑的配饰而已,但其实它的剑刃却可以削骨碎石,锋利无比。
当剑刃划过那几人的脚腕腿骨时,柳倾城只听得几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她感觉到有温热的血喷溅到自己的脸庞,紧接着她便听到重物倒地发出的闷响,方才的危机化解了。
只是,她不敢有半分松懈,还有十几个人对她虎视眈眈。
见她这个不知名的女子竟然能瞬间砍倒五六人,其余的士兵不敢轻易上前,但都更加确信此女来历匪浅,不能轻易放过。
柳倾城看他们暂时不再有所行动,她深深吸了口气,才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由分说便要杀我?”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反而有人在询问她的来历。
柳倾城无法分别他们是敌是友,也不敢轻易报出姓名和来历,只是谎称自己不过是路过的普通百姓,无辜遭殃而已。
但这番话未免太过牵强,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眼见着双方之间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柳倾城握紧了手中的剑,心想她决不能轻易死在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手中,她还要去找到欧阳璟,告诉他关于欧阳溪的事情,嘱托他一定要分外小心,她不能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