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掷地有声,不容人拒绝。
陆辛抱着看热闹的想法斜睇着柳倾城,面露鄙夷神色,等着看这位宿敌出糗。而早就预料到此的柳倾城,倒显得很从容。
她倏然抬起头,眼角的红莲似乎随着她的眼睫毛微微跳动,似乎只要有一缕轻风便能叫它绽放般妖艳异常。
“既然皇后有命,妾身自当遵从!”
柳倾城淡笑着抬起手揭开巾帕一角,露出被刻意涂抹脂粉的脸颊。
见到她红肿不堪的面容后,陆辛与皇后心中都是痛快不已,觉得她是罪有应得。而有观瞻到她面容的宾客,此时更是议论不休。
唯有站在一旁的欧阳璟看出几分端倪,然而他只是静静站着,仍旧没有说一句话。
皇后故意蹙起眉头,装出一副痛心的表情,惊诧道:“看来撞伤的很严重呢,璟王妃可要好好调养,以免像辛妃那样留下疤痕,那就不好了。”
“多谢皇后体恤,妾身有皇后照拂,自然不用多久便可痊愈。”
说着,柳倾城重新将面纱戴好,垂下眼皮遮住眸中一派冷光。
哼,这个老巫婆不就是想要我难堪吗?那就顺了你的意思。
她今日故意化丑妆的目的虽然有保全自己不被人发现是冒牌货,但更重要的是只要她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了丑,就可以让皇后消了气,那么日后她也不好再刁难欧阳璟。
意识到自己还在为旁边这个木头人考虑,柳倾城有想捶死自己的心思。
这个男人不由分说地处置无辜的绿萝,算哪门子好人?为何自己仍要处处为他着想?!
无奈又后悔地叹口气,柳倾城随着欧阳璟入席坐在右列的第二张案前,由于陆辛为侧妃,只能坐在两人身后的小案,独自用膳。
入座后,欧阳璟冷不丁地说道:“既然早已料到会是这种局面,你缘何叹气?”
柳倾城赏给他一个白眼,没有吭声,她还没有想原谅他的意思。
见她沉默不语,欧阳璟以为她是为方才皇后的故意凌辱而耿耿于怀。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大殿中央正在为皇后跪地祝贺的太子,手却伸出来紧紧握住柳倾城的手,力道大的不容人挣脱。
被握住手的柳倾城转头盯着男人坚毅的侧脸,心中万马奔腾呼啸而过:这个人有病吧?难道是在安慰自己吗?但力气也不要这么大吧?她的手骨头都快被捏断了。
“给我轻点,手快折了!”柳倾城小声呵道,话音未落只感觉他的力道减轻了许多,但仍是紧握着不肯放开。
看着被他强行握住的手掌,柳倾城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叫她看不明白此刻身边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想法。
既然挣脱不开,那就任由他握着。
直到皇上出现在重华殿群臣参拜时,两人的手才松开。
“众爱卿平身。今日虽是宫宴,但众爱卿只管是在各自家中便好。”
崇成皇帝威严万千,众人纷纷俯首称是,却不敢真如在自家那般随便。直到寿宴开始有丝竹之乐响起时,大殿内的气氛方轻松了几分。
欧阳璟的位置紧挨着太子欧阳祁,而左边的座位却空着。
柳倾城凑近一些,低声问道:“右边那位我认得,左边空座的主人却又是谁?竟然敢缺席皇后生辰的宴席。”
“是皇帝的二儿子,欧阳骁。他素来受皇帝宠爱,宫中宴席经常迟到,司空见惯了。”欧阳璟也凑近些,近乎抵着她的头轻声回答。
虽然两人是在正经交谈,没有怀揣暧昧心思。可他们却不知两人交谈的姿势在别人看来,十分亲昵。
比如坐在他们身后的陆辛,早已恨得咬牙切齿;而身边的太子欧阳祁,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倾城的面纱不肯移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