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韩致远的睡相这么少女,睡觉还喜欢抱东西,把他的腰和腿脚都勒得死紧,他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被人绑架了!浑身酸痛得不行,害他光是掰韩致远的手就掰了好久,不过想想昨晚自己竟然没有掉下床去,简直是奇迹。
江宁从河边洗洗刷刷回来之后,见韩致远才从房间里出来,神情莫测,脸色略差,眼睛下面阴影微微,整个人像是秋霜打过了的茄子,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江宁忍不住问他:“你还好吧?”
韩致远抹了一把脸,强颜欢笑:“没事,我先去洗脸。”
说着转身就走,江宁对着他的背影挑眉一笑,回到院子里开始准备早餐,他哼着小调子从坛子里抓了两把混着大豆的粟米来,淘洗干净之后放到小瓦罐里,然后生火熬粥,熬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往罐子里加了点切得细碎的嫩水芹叶子。
等韩致远回来时,江宁已经把早餐准备完毕了,粗瓷碗里是熬得很烂的粟米粥,其中点缀着碧绿的水芹叶,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
江宁正在洗好筷子,见他回来,便把筷子递过来,笑着招呼他:“回来了,吃早餐啦。”
韩致远接过筷子,看了看卖相可口的粥,又看了看江宁,心情莫名就多云转晴了,其实当时也没那么疼啊。
两人吃过早餐之后,照例是韩致远洗碗,临走之时,江宁再三叮嘱:“别再丢碗了,再丢我们就得捧着饭锅吃了。”
韩致远:“知道了。”
江宁看了看天气,阳光大好,没什么事干,他就决定去老人那里探探风,实在不行,多套套近乎也好,曲线救国嘛。
走过长满荒草的小径,江宁慢慢地往老人家走去,远远就看见院门半开着,能看见院子里支了不少矮矮的木架子,上面晾着一本本的古旧书籍,满院书香。
老人坐在院子里,眯着眼,正对着天空仔细地端详手里的东西。
走近了江宁才发现他一手拿着针,准备穿线,只是他年纪太大了,眼神不好使,那针眼又太小,怎么也穿不过去,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但是老人仍旧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仿佛不把线穿进去不罢休一样。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苍老的脸上,那些干瘪的皱纹都显得尤其温暖起来,老人其实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从他愿意帮助江宁两人就能看出,他或许只是因为太少与人打交道了,一个人住在这破落的荒村,无依无靠,性格难免有些孤僻和古怪。
江宁想了想,走上前去,对老人温和地笑:“老丈,我来帮你吧。”
老人放下手,眯起眼,看了看他,过了一会,才慢腾腾地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惜字如金地开口:“有劳。”然后把针线递了过来。
线虽然是很粗的麻线,但是幸好针眼也比较大,江宁没费什么力气就搞定了,把针线递回去,笑着说:“好了,您试试。”
老人点点头,接过之后,开始缝手中的衣物,江宁就蹲在一边看,老人的手法很生疏,很明显不常干这活,针脚粗糙,间隔特别大,他一边缝,一边慢腾腾地开口:“鄙姓常,可唤我常公。”
不知道是不是他清楚江宁听不太明白,又或者本身说话就是爱大喘气,总之他说得特别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江宁竟然完全听懂了,随即从善如流地应道:“常公。”
他犹豫了一下,学着老人的口音,别别扭扭地说:“我姓江,单字宁,我兄长姓韩,名致远。”
江宁的口音明显不太准确,老人反应了一会,才点头表示听懂了,过了片刻,才慢腾腾地说:“宁静以致远。”
江宁愣了愣,他还真没想到这茬,看来他与韩致远还挺有缘分。
他坐在一旁,偶尔与老人聊上几句,或许还是因为语言不太通顺,江宁的话老人不一定会全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