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昶安闻言一下就笑了,他今年二十七岁,又是大周的丞相,所以还从未被人这么直白地对待过呢。
“你笑什么,我有说错吗?”阿绫睁大眼睛,仰着脸问他:“你难道没有拿我的珠子吗?”
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仿佛拿了她的珠子就一定要让她跟着一样,顾昶安收了笑,抬手捏了捏她微微带着点肉的脸颊,缓缓说道:“你既然喜欢我,那便跟着我吧。”
阿绫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又听顾昶安半是开玩笑地对她说:“以后我管你吃管你住,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报酬呢?”
“我没有钱”阿绫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笑道:“对了,你喜欢珠子,我给你珠子行吗?”
顾昶安微微垂眸,将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遮住,他淡淡笑道:“好。”
阿绫听他答应了,就用力捏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往下直掉,马车里顿时到处滚的都是大小一致,泛着微光的珍珠。
顾昶安抬眸就看到这一幕,顿觉好笑:“好了,别哭了。”
马车在空旷的路上行驶的很快,没一会就到了丞相府。
刚进大门,阿绫就看到对面有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迎了上来。她们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很不友善,让阿绫一下就想起了流霞阁的姑娘们,她们看向她的眼神也是这样。
她下意识地抓住顾昶安的胳膊,向他身后躲了躲,声音里带着委屈:“她们是谁?为什么要瞪我?”
“别怕,”顾昶安垂眸看她,嘴角挂着安抚的笑:“她们是我的妻妾,不会伤害你的。”
阿绫虽然有些不相信,但还是乖乖地站在顾昶安身后什么也没说。
安排好阿绫,顾昶安就去了他夫人苏婉的院子。
苏婉和他是青梅竹马,到了年龄就顺其自然地成了亲,现在已经成亲八年了。
他到的时候苏婉正蒙在被子里生闷气,他走到床边,神色不明地拽了下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怎么了?吃醋了吗?”
“哼别碰我,”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带着哭腔:“夫君红颜知己那么多,我要是个个都吃醋,就我这身体,还能有几天的活头”
“好了,你身子弱,被把自己气坏了。”顾昶安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神色淡淡道:“还记得我曾说过我救过一个鲛人吗?”
一听到鲛人这两个字,苏婉立马就不哭了,她红着眼从被子钻了出来,眼睛泛光地看着顾昶安:“夫君想说什么”
“方才带回来的女子,就是九年前我曾救过的那个鲛人,”他唇边带着抹凉凉的笑容:“阿婉,你的心疾有得治了。”
苏婉其实已经有些猜到了,但真的听到顾昶安这样说,她还是愣住了。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顿时她就“哇——”的一声,扑进了顾昶安的怀里,嘴里一直说着:“我不用死了,顾郎,我不用死了”
冷如寒泉的眼微微垂下,顾昶安轻声应道:“嗯,有了她,你就不用死了。”
苏婉的心疾是五年前有个妾侍将她害流产后,她受了刺激才患上的,一年后就已经病入膏肓,到了连床也下不了的地步,时常咳出带血的沫痰。
先不说苏婉与顾昶安是青梅竹马,就是看在苏婉她娘为他娘而死的份上,顾昶安也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再说了,苏婉会患上这病,还是他的妾侍给害的,所以他就算不想管也得管。
那两年他派人到四处寻来了好多名医,可惜都没将苏婉的心疾治好。
直到三年前,有人从苗疆一带给他寻来了一名巫师。
那巫师看过苏婉后,对他说了一句话:“大人若是能寻来鲛珠,那夫人的病便有药可治。”
那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