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的距离转眼便到,江离重又回到文庆集。看最全!的虽然小兰已经不在,自己也非当初那个江离,但文庆集依然是那个样子,混乱,嘈杂,破败,主街两旁木板搭成的房屋在下午昏黄的阳光下拖出一条条歪歪扭扭的阴影。每栋屋子下都或多或少有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或躺或坐,无聊的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店铺里的伙计毫无精神的靠在门板上,摆地摊的商贩叫卖也是有一声没一声,显得有气没力。只有一些上天元宫朝拜的人在贩卖各类登山必需品的店铺中与老板讨价还价,或是有说有笑的结伴行过,为此处稍添一点生气。一切的一切,即熟悉,又显得那么陌生。
江离不禁生出物是人非的感慨。他来到当初初遇乾明的那间茶铺,问老板道:“老板,你知不知道几天前来了一对祖孙,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还带了一对黄色的异兽,他们住在哪里?”
茶铺老板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见是个二十余岁穿着普通的青年,遂不耐烦道:“文庆集一天来往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你去街那头的文庆客栈问问看,很多来这儿的人都住那处。”说完便匆匆去招呼刚进铺内的客人。
江离对老板道声谢,来到不远处的文庆客栈。它是文庆集内唯一一家客栈,店面自然比不上高阳海镜里的同行,但在集内也算过得去。一间不大的木房充作大堂,外面还刷上一层油漆,不过因时间久远大部分都已剥落。堂中稀稀摆有三四张桌子,一名伙计正趴在桌上打瞌睡,大堂尽处挂了道蓝布帘子,里面便是住人的地方。
见他走入,掌柜冲伙计喊了一声:“小七,还不快起来,有客人了。”
打瞌睡的伙计一下惊醒,忙将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搭在肩上便向江离跑来:“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儿吃住齐全,客房干净”
江离伸手打断他道:“几天前你们这儿是否有一位老人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前来住店,小姑娘还带了两只黄色异兽。”
听他这么一问,掌柜与伙计无不露出古怪神色,掌柜上下打量他半晌,试探着问道:“客官,您,您与她是什么关系?”
婷儿果然在这里,江离顿时松了口气,他道:“我是受她婆婆之托前来接她的,她现在在哪儿?”
掌柜有些为难的道:“她就住在本店,只是”
见他言语奇怪,原虎奇道:“只是什么?她出了什么事么?”
掌柜忙道:“没有没有,她怎么会有事,但是我们就”
掌柜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江离正想叫他一次说清楚,突然一名伙计连滚带爬的由内里冲了出来,捂着脸不住叫唤。
小七忙上前扶起他道:“小五哥,小五哥,你没事吧?难道又是她”
那个叫小五的伙计对掌柜哭诉道:“掌柜,我不干了,她嫌饭太咸,我不过回了句嘴,她就大打出手,还叫那两只畜生来咬我,呜”只见他鼻青脸肿,两只眼圈全是乌黑色,一道鼻血流出顺嘴角分淌到下巴上,全身衣服破破烂烂,似是被什么野兽抓伤,额头上还有两排细密的牙印,样子又是可怜,又是好笑。
掌柜气得连连跺脚:“唉,不是叫你们不要去惹那个小姑奶奶吗?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把她当王母娘娘一样供着。你看你,回什么嘴啊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唉,这下惹了她,该如何是好?”
小姑奶奶难道就是婷儿?江离正要开口询问,恰好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道:“掌柜,你给我进来!还有刚才端饭的那个伙计,你也给本小姐一起进来!”同时还示威似的响起两声兽类嘶叫,不是婷儿是谁?
掌柜的脸一下变得煞白,瞪着小五道:“你,你看,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嘴里一面碎碎叨叨的埋怨,脚却已开始向里面移动。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