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元之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略微嘲讽的微笑。
他虽为青天府卿,但对青天府却并没有完全掌握,青天府内共有三条系统,名义上均受他管辖,但其中一条从来都只听皇帝本人的话,就连人事任免也是如此。
之前赶路赶得太急,他倒忘了,柳州这一支青天卫正属于那特殊一条,难怪他竟然想不起执事的姓名。
“我们从后门进去,换了马就走,他们自己惹的事,我这个府卿就不瞎掺和了,赶路要紧。”
“是,大人。”
然而他们牵着马刚走两步,一个年老的妇人就在不远处哭的跌倒在地。
“作孽啊作孽啊,我家三儿到底做的什么孽要被青天拉去修陵,他明明不是苦役,也没有犯罪啊——”
修陵?
祁元之顿住脚步,朝那妇人看去,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妇,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媳妇。
“娘,三弟是不是去修陵了还不知道呢,您别听风就是雨,要是惹恼了青天”
“怎么不是!城门口的张花子亲口告诉我的,我们家三儿被夹在苦役里送出了城,不是去修陵是去做什么!我的三儿啊——”
“娘”
听到这里,祁元之忍不住走上前去询问:“大娘,您能说说,修陵是怎么一回事吗?”
见有人搭理自己,老妇人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扯着他的衣摆,哭诉道:“前些天这里的青天老爷不知道为什么到处抓男人,我家三儿也被抓进去了,本来我以为只要三儿没犯法过一两天就会回来,谁知一去不返,昨天城门口的张花子告诉我,他在凌晨出城的苦役里看到了我家三儿,他可是受过我恩惠的人,是不会骗我的,我家三儿定是被青天老爷拉去做苦役修陵去了!”
一旁的副手听完立刻反驳:“苦役之事从来都由户部主管,干青天府何事?”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老妇人哭的更厉害了:“因为这里的青天老爷和户官是亲生的两兄弟啊!柳州人向来遵章守法,作奸犯科之辈甚少,苦役不足,户官竟然出此下策我的三儿啊——”
岂有此理!
修陵的苦役每地虽有定额,但绝不能用平民百姓充数,更别说用这般恶劣的手段,他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
祁元之立刻转身拉着马朝青天府属衙后门走去。
两名副手相视一眼无奈跟上。
三人走后,刚才还哭得肝肠寸断的老妇人一个骨碌从地上站起,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抹,拉着“女儿”挤进人群一溜烟消失了。
如果是平常的祁元之不可能发现不了这对“母女”有所异常。
一个普通农妇,就算亲儿子真被青天府的人弄去做了苦役,跑到青天府大门口哭诉有可能,但绝不可能在事实还未清的情况下在青天府大门口埋怨“青天老爷”,对象还是个陌生人。
还有她口中的张花子。
出城修陵的苦役依例要用黑布罩头,一直要等到达皇陵才能摘下,目的是为了让他们不知道皇陵的具体地址,防止逃役和向外传递信息。张花子就算长着一双鹰眼也绝不可能透过一层黑布看到人群中间有什么“三儿”。
不过因为长时间赶路,加上想快点换马心情焦躁,本来“明察秋毫”的真·青天大老爷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直接带着两名副手冲进了青天府属衙后门。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青天府衙,闲杂人等禁止进呃,下官见过大人。”
看着这三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再看看他们手中明显属于盛京总衙的青天令,负责守门的青天卫嘴里发苦。
最近这两天他们柳州青天府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不但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