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骨肉,瞧着粉雕玉琢的,和那菩萨旁边的金童玉女也不差了。金童玉女有了,中间的老太太不是菩萨是什么?”
贾老太太便笑骂道,“这凤丫头,可又胡说了,菩萨也是你能编排的?”
王熙凤便佯装惶恐道,“哎呀,菩萨菩萨,原是我失言了,您可万万别降我的罪啊。”说着还对贾老太太似模似样的做了个揖。
贾老太太惯常对这无赖的孙媳妇是没法子的,虽知道他是个厉害人,但是心里也确确实实是十二分的喜欢。这凤丫头虽是二太太王夫人的亲侄女,也常听从二太太的命令做事,但明里暗里却和贾老太太是一条心。这也是为何王熙凤作为媳妇十分不讨他婆婆邢夫人的欢心,却能在贾府呼风唤雨的缘由之一了。
晋贤自他开蒙,便不再在内宅厮混,幼时所见妇人者无不是似他母姐一般的温文娴静,哪里见过这样泼辣善言的。想到方才见过的琏二表兄,虽在长辈面前有些拘泥,可能看出是一个能言善辩的。原听小厮说过一句俗语却是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见这还是有些道理的了。
至午时,贾老太太自是要留饭的,道,“这么多年没见了,也不晓得你口味变了没有。”王夫人也道,“家里正有新到的海货,是我妹妹家下孝敬的,分了一些给我们家,姑太太若不嫌弃,正可尝个鲜。”
贾老太太因问道,“姨太太今儿怎地没来?我方才还想起来呢,宝丫头怎地也不在?”
王夫人便道,“宝丫头身子有些不舒坦,他娘担心女儿身体。”又笑着对林夫人道,“往日我妹妹常来家里和老太太说话的,宝丫头是我外甥女儿,也和家里的姐妹玩的极好。只可惜她今儿身子不爽快,不然倒可见见新来的弟弟妹妹。不是我自夸,我这外甥女儿性情极好,难得的随分从时,端庄大方,比我们家的这些女孩儿都还要好些。”
一时堂里一静,黛玉打眼看去,外祖母已面露不喜之色,贾家三姐妹,迎春倒也罢了,把头一低,只做没听见,探春仔细去看旁边宝玉衣衫上的绣纹,惜春把眼睛朝外看,好像门口的帘子上绘着什么花样一般。
这确也难怪,二太太向来是天真烂漫,胸无城府之人,不管在晚辈还是长辈面前,都有些沉不住气。正如她第一次见面便要提醒自己远着宝玉一般,把自己喜欢的宝钗捧得高高的,甚至不给自己的女儿侄女面子,听来虽然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却确确实实是二太太能做出来的事情。
林夫人便作回忆状道,“二嫂子的妹妹,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位薛太太吧。我记得皇商薛家可是十分的富贵呢,只是薛家不是在金陵吗?我竟不知何时进的京城?。”这却是假话了,当年薛家方进京,住进贾府,贾老太太给女儿的书信中便有提及,只是贾老太太如何会拆自家女儿的台,便也含笑不语。
王夫人脸上未免有些不好看,笑道,“原是我那妹夫没了之后,她们孤儿寡母虽是嫡支,掌着大笔生意,只是独在金陵过活未免也有些艰难,加上宝丫头待选,他们便索性迁至京城了。”
林夫人不置可否,只笑道,“原是这样。”
林夫人虽未多言,然而意思却十分明显,你外甥女再好,也不过是个商户家的女儿罢了,哪怕是富贵的皇商家,也到底是商户。这府里的姑娘,不论嫡庶,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公府姑娘,勋贵之后。
见着林夫人一打岔,贾老太太脸上露了笑,贾老太太心腹,名为鸳鸯的丫鬟便上来回道,“今儿人多,常用的那张桌子怕坐不下,分开坐又怕不亲近,不如去库里把那张黑檀大木桌取来用。”
贾老太太便笑道,“亏你想着,只是多少年没用的老东西了,可得好生擦干净了才能送来。”
鸳鸯便笑道,“瞧老太太说的,奴才们还敢端了不干净的东西上来?别说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