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之景。以往子卿太过不染纤尘,总有莫名的疏远,令她觉得无论如何也靠不进,于是老想破坏这种距离感,想让他融入寻常人的生活。
玉俏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念头,但她想,孤身立绝顶的滋味必然不好受,她想将他拽入十丈红尘,她想用自己去捂热他。
她侧身瞧他,越瞧越入迷,越瞧越觉得自己的心在缓缓沉沦,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小丫头有些局促,生怕这样的偷窥被他看见,丢了脸,连忙转了头,和几只撞她手心里的虫母玩起来。
玩着玩着,她便立非尘有了几步距离。
她笑着看他,笑弯了眉眼,十分灿烂:“子卿,要不咱们来玩个游戏罢。”她捏着两个拳头,“你猜猜我手里有几只虫母,猜对了可以问一个问题哦。不过猜错了的话,我便要问你问题,你须得老实回答。”
非尘淡然的眉眼从她身上略过,直接将这丫头忽视了,他哪里不知她玩什么花样,不过是想借此套他问题,那么无论他回答几只,她手上的虫母总是和他的答案对不上数。
果然,他随意回了个数字,小丫头眉眼笑得更灿烂了:“哈,猜错了,由我问问题。”她想了片刻道,“子卿,你喜欢人间的红花吗?”她仔细想了想,用手比划,“话本子里讲,人间的红花总是成片成片,像朝霞一样。我想,这世间竟会有花像朝霞,不知里面是不是也藏了一轮旭日呢?”
他不知她为何会有这般奇异的思维,大抵古灵精怪的丫头都有令人诧异的一面,想想也无甚稀奇。只是他对人间的红花没有太多概念:“既如朝霞,看了朝霞如同见了红花,还有什么看头。”
她却不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喜欢不喜欢。”
他说:“既未瞧见,何以断定喜与不喜。”
她想也是,换理来说,既然瞧见,还瞧了两千年,作了对方两千年邻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若还没喜欢上,那便是真真不喜欢了。
她也曾拿自己和华裳对比过,鼻子眼睛耳朵,小到眉角一颗痣,最后却以完败告终。她无法说服子卿弃华裳选自己,就如同这两千年来无人说服得了叫她放弃子卿一样。
命里缠绕,总是愁人。
她想着想着,一股子悲伤的劲头便来了,脑袋拉耸下来,眉目也不再生动,只瞅着虫母呆呆的朝前走。
然后一个咕隆,不知踩到了什么玩意儿,一脚踏空,狠狠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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