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县,公开升堂,审理了萧云贵和萧三武的案子。
大伙群情激愤,纷纷站出来控告他们的罪行。他们贪污受贿,欺上瞒下,抢男霸女……罪状罄竹难书。
怀彦当堂宣判,按律公开处决了两位萧姓知府。从地方官中,指派了正直之士,分别担任两州的临时知府;并及时上了奏折,汇报了治疫情况,同时请旨,正式派员来接管渲泰两州,指导灾后重建。
百姓大呼过瘾,欢欣鼓舞,奔走相告。接连几日,一扫瘟疫带来的压抑沉寂的气氛,渲州府锣鼓喧天,爆竹不断,竟然比过年还热闹。
我们下榻的驿馆,堆满了各处乡民们送来的匾额,什么“明镜高悬”什么“爱民如子”什么“泽被苍生”,最搞笑的是居然有一块写着“早生贵子”,教人绝倒!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这场瘟疫来得迅猛,去得也快。
经过我们的身传言教,在这场九死一生的大难里,渲泰两州的街坊邻里,亲朋好友之间争相互助,扶弱济贫,共抗灾厄。在瘟疫过后,大家捐弃前嫌,关系密切,社会风尚为之一新。
临走之前,怀彦再三嘱咐新任知府,并亲自拟定了相关文件,要官府开仓放粮,设帐施粥,发放银两赈济灾民,上奏请旨减免两地赋税,并留下季伯涛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恢复生产。
石岭的栗子坪村,建立了长期避瘟所。不但配备了相关的医护人员驻站,还下拨了专门的款项做为立所资金。
此次新添的医用床也派发过去,当然,尚未全愈的病人也全数转移到那里继续治疗。
栗子坪避瘟所,已俨然成为一个有一定规模的省级卫生防疫站了。
在忙完所有的事情,交割手序办完,历时一个月零七天后,我们终于告别了渲州,踏上北上的路途,继续向京城进发。
离开的那天,我们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东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时,便已静悄悄地离开了驿馆。
原本以为,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不会惊动任何人。可是,当我们打点好行装,走出驿馆的大门时,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驿馆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前来送行的人群,挤满了长街的两旁,黑鸦鸦的一片,静静地站在如丝的细雨中,不知道已等候了多久?
明知道无法挽留,他们默默的相随,一路上鸦雀无声。我们被夹道的人群包围着,心情激动难平,离别的伤感之情,以比瘟疫的速度更快地向四周传递,发散。
无数闻讯赶来的百姓,加入了送行的队伍。不知是谁,开始低泣,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的人都开始哭泣。那哭声揪人心肺,断人肝肠……
正文 近乡情怯
接官亭到了,长亭下,站满了渲州的大小官员。
怀彦按辔停鞍,拱手致谢:“渲州的父老乡亲们,这一个多月来,多亏诸位与君某肝胆相照,同生死,共进退,携手渡过难关。怀彦在此,深表谢意。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还是回去吧!君某告辞!”*
雨,越来越密,越下越急。渲州,离我们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视线之外……
我们一行十余人,迤逦进京。路上有季云涛插科打诨,笑闹不停,倒也不觉无聊。
都说近乡情怯,越靠近京城,我的心越不安。只要一想到云书雁那张充满了希望的脸,我就恨不能掉头一走了之。
当初,是我给了她希望,亲手把她送进昭王府的大门。现在,才过了短短三个月,又要把她请出去——我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既使打着爱情的旗号,也不能漠视他人的尊严啊!
可是,一个昭王府,若是同时出现两个昭王妃,而且,长得还一模一样,不知道会不会吓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