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有些不安的坐在空空荡荡的堂屋里,心下突然觉得有些局促,为何偏偏只她在家。
很快的青竹又回来了,捧着只粗瓷茶盅,含笑道:“家里没有正经茶叶了,只好沏了这个来,贺哥别嫌弃。”
贺钧忙起身接过了,笑道:“这屋里我已是极熟悉,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哪里还有嫌弃的道理。”
青竹又将家里自己做的五香煮花生装了一盘来当做茶点。青竹想没有单独让贺钧坐在这里等的道理,便将檐下的针线笸箩搬了进来,挪了张绣墩坐在门口,也不找尺子量尺寸了,见笸箩里还有没绣好的荷包便拿了起来继续做。
贺钧揭开了茶盅的盖子,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却见汤色微绿泛黄,轻轻啜了一口,虽然有淡淡的涩味,但总的感觉不算坏,一股清清爽爽的滋味,便笑问道:“敢问项姑娘这里面泡的是什么茶?”
青竹笑道:“哪里是茶,不过是夏枯草、荷叶以及一些薄荷叶罢了。”
“哦,倒还不错,是消暑的小方子。如今医馆里也卖这些草药。也有些人买去煎茶喝。”
“我也是看了书,照着上面说的弄的。小家子气的,贺哥别见外。”
“是项姑娘太客气了。”贺钧一面慢慢的品着青竹泡的草药茶,一面等少南回来。他在青竹面前每次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怕说错。在他的眼里,青竹是个真正的好姑娘,只可惜不知她内心是怎样的想法,又是如何来看待自己的。这段一直埋藏着的心事,想来她是不知道的吧,是不是该告诉她呢,告诉她内心的那些想法,也想问问她是否愿意和自己共度一生。
想到这里时,贺钧觉得心跳越来越快,总觉得开不了这个口,怕唐突了她,更怕他等到的那个答案是自己不敢面对的结果。
青竹埋头做着针线,浑然不觉贺钧看自己那双带着异样情思的目光,只是觉得这天气有些燥热,不一会儿风起,吹来了不少的树叶落在晾晒的麦子里。青竹还得赶着去挑拣一回。
这雨说来就来,太阳还没完全散去呢,只见豆点大的雨滴瞬间落了下来。青竹只好赶着收麦子,贺钧也坐不住了,连忙来帮忙。
两人配合起来,赶着将晾晒的竹席折叠了几下,麦子就堆积到了一起,贺钧帮忙用戳箕将麦子一下下的往箩筐里搬。赶在雨下大之前,总算是将麦子都收起来了。贺钧又帮着把麦子都担进了堂屋里,还卷好了席子。
青竹感激道:“要不是贺哥来帮忙,我只怕也忙不过来。”
贺钧站在屋檐下望着已经挂起了雨帘的天气,愁眉道:“看样子项兄弟也被这一趟雨给困住了吧。”
“或许吧。不过贺哥也不用急,多留一会儿,反正也淋不到雨。你坐坐吧,我去弄饭。”
贺钧连忙说不用了,再说他也担心独自在家的寡母,哪里有留下来吃饭的道理,更何况项家还没别人在家,连忙说要走。
青竹留也留不住,只好找出了斗笠和蓑衣来让他披了,自个儿打着伞将他送出了院门,又再三和贺钧道:“下雨路滑当心,等少南回来时我会给他说你来过,让他来找你。”
“好的,有劳了。”贺钧欠着身子道别。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没想到没下多久就停了,天色很快就放晴起来,只是地上都是湿漉漉的,暂时也晒不上麦子。
过了好一阵子白氏才和明霞回来了,见青竹已经将麦子收到了屋里,也没别的话。青竹问:“中午吃什么?”
“不用煮我们的,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青竹听说心想也不用再生火做饭,将就贺钧带来的饽饽胡乱应付过去吧。下午过的时候少南才回来。
白氏便问陶老先生怎样呢。少南道:“说是得了痰症,毕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