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实证明林止尘果然是没受什么伤,而习霂身上的拉伤,磨擦伤也都不是大问题。二人只在最先路过的小镇修整一番,又在习霂的坚持下新买了一匹马,就一路朝玕城飞驰而去。
林止尘是急着回去复命,朝廷中的内鬼不早日揪出来峯皇的安危堪忧;而习霂出来这么久,也急着回去见大哥,顺便仔细了解下师父的情况。算起来,从收到机关木鸟传信也不过过去几天,习煜从南海回玕城也许并不比习霂早到很多,说不定还不如习霂回得早。
一路披星戴月,当二人驻马在南面城门口时正巧赶上晨间大门开启。牵着马儿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等着进城,这对于习霂来说是件新鲜事,瞻前顾后看着混杂在队伍里的各色行人,而林止尘则看着她灵动的小眼神嘴角含笑。
其实林止尘身上有御赐令牌,根本不用同这些普通百姓一起排队,可以直接从角门进去。但进城之后就要同习霂暂时各奔东西,便想着排会儿队也没什么。
可惜这天门口守备似乎效率颇高,才没等多久,他们就顺利进城。习霂要回震锋镖局得往东城门那边走,而林止尘要回内皇城是直着往北走,二人不得不在城门口就分走两边。
“林止尘,”临别前习霂突然叫住他,有些扭捏地开口,“这一路多谢你照顾!”她这是真心实意的,之前虽然对他多有误会,不过一路走来,若不是林止尘在旁照料,说不定她还要受更多苦头。
突然正经来句道谢的话,让林止尘有些意外,而且好像自石林一役之后她就再也没叫过自己姓林的,现在都是直呼全名,这算是事情在往美好的方向发展么?
因为分别有些惆怅,林止尘也难得话不多,千言万语憋在心里,出口只有简单一句,“好,阿霂,回头见!”说完强迫自己挪开视线,自我安慰着玕城就这么大地方,想见随时可以见,便转过身,坚定的走远。
习霂却是没有那么多离愁别恨,此刻心情反而颇为愉悦,说来也奇怪,当初离开玕城的时候恨不得从此浪迹天涯再也不回来,但如今回到熟悉的地方竟有种从此再也不想走了的感觉。
然而回到震锋镖局的时候,却没有如期望中的见到习煜。镖局的人告诉她习煜其实已经回来,但前夜里刚跨进家门没一会儿又急匆匆出门,到现在也没再回来。
“这么着急?”在玕城能有什么事让大哥这样,难道是宫里急招?但是美大叔这些年从来不召大哥直接去宫里见面的。“有没有说是什么事?”习霂唇角不自觉上翘嘟起。
“老板行色匆忙,并未提起因由。”
习霂点点头,现在天刚亮而已,大哥只比自己早回来几个时辰却擦肩而过。难掩失望之色,耷拉着脑袋径自往竹林小楼那边走去。
其实习煜日夜兼程赶到家,还未喝口茶水就接到宫里暗卫密信,说是峯皇急招。暗卫已经在镖局蹲守几日,终于等到他回来。
这些年峯皇有事要么让暗卫传信要么微服出来见他,从不会召他直接进宫,这种小心谨慎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习煜听说要进宫面圣,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可是峯皇出事了?但暗卫也不知具体情况,只有去了才知道。
然而跟着暗卫从小门悄悄进了内皇城,进了皇宫之后却被内侍总管崔公公拦在了寝殿外头。
“习公子,皇上已经不眠不休等了整整五日。前两天还好,到后头就撑不住,受了风寒病倒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喝了药睡过去,还请习公子在偏殿稍事休息,皇上一醒,老奴立即通传!”他也为难,但天大的事儿都没有峯皇的身体重要。
“崔公公可知所谓何事?”
“皇上五日前得了什么消息,出宫去了一趟,再回来就派人去召习公子。人没见着,这已经连着几日罢朝了……”
习煜眉心蹙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