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自我告诫了一句,努力地回忆起昨天夜里清随师兄所打的象形拳,希望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出。
伏虎拳,是以霸道凌厉而著称,击敌时拳拳到肉,犹如猛虎下山,拳法要求功底扎实,这对清随这样老实敦厚的人来说最为合适。
清平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回忆着昨晚的虎拳,他自己不禁也将双手举起来了,上下飞舞着,朦胧的看去,竟是有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清平的背后,清澈甘冽的潭水洒满了台阶。
接下来的一路,别无杂念。
银灰色的云依旧笼罩在寺庙上,像是一只巨大的圆碗扣住了寺庙,一切都那么的安静,连同天空上已经发出耀眼光芒的太阳一起沉寂下来,灰扑扑的,没了生机。
这里,不是世外桃源,只是最后的土地,静静的,像是在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也只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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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清平提起木桶,将里面所剩下的水全部灌入了大水缸里。
水缸很厚,让站在一旁倒水的清平就算踮起脚尖看不见底部,只是听见声音有最先的“空,空”声,变得刺耳、尖锐起来,他才能判断自己已经把这个水缸给灌满了。
这是第一个,清平灌满的第一个水缸。
在他的身边,一些与他差不多同岁的小和尚已经将水灌到了第三个水缸里。
清平有力气,但没有技巧,有速度,却没有效率,这几趟跑下来,虽然很仔细,但还是将许多水洒在了石阶上,但在也怪不得清平,山上的路本就歪斜难走,又何况他还提着满满的两桶水,能上来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清平自己显然没有这么想。
看着自己身边的其它小和尚已将水倾倒进第三个水缸里去了,他有点不服气了。清平虽然不太爱与人交流,但他仍旧是一个孩子,当一个孩子的好胜心没有被激发的时候,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会有多么的强大。
“哐!”
清平倒完水,便急急地从水缸边离开,提着尚还残留着水珠的木桶往山下跑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被度过,一如一杯沙漏一样,即便你死死地盯住它,时光的细沙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落下,被岁月的长河所吞噬,消失不见。
一滴滴的水珠滴在了地上,一趟趟的脚印从山上延伸,再从寺庙里迂回下来。脚印带着水渍,又在烈日的照耀下,被一点一滴的蒸发,融回了空气中,回到了云的怀抱。
“哗,哗,哗。”
清平再度费力地提起水桶,将里面的水尽数倾倒在第三个大水缸里。
还有一个,一个空空的大水缸。
中午,已是艳阳高照。
刺目的烈日在清平的头顶上,将毫无遮掩的阳光直直的尽情地挥洒在清平的头皮上,长久的照射下,让他觉得头顶上的戒疤正在火辣辣的燃烧着。
清平深吸了一口气,想将两个靠在水缸边缘上的木桶拎下来,但是手臂几乎感觉不到了力量的存在。实在有些提不动了,大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细嫩的手指被木桶的粗糙的提手勒地红红的,那种又酸又麻的感觉,就像是有着一群蚂蚁在手背上不断地撕咬着。
好累啊,以前干农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累过。
清平再次用力,终于将两个木桶从水缸的边缘扯下来,转身便要往山下跑去。
已经到了饭点了,但清平还没有吃上饭,他只顾得一味地提水、倒水,奔跑起来摇摇晃晃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哗,哗,哗。”
木桶仍在清平的手上,但他背后却是想起了一阵急急的流水声。
清平本能地回头,看见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