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然以为剪了头发会给年十带来好运。剪了的头发经过两天的生长,变得柔顺许多,看起来也顺眼舒服许多。
周一,苏倾然和小白上厕所回来,就看见二丫和几个孩子把年十的书包扔进了垃圾桶。苏倾然尚来不及做出反应,他旁边的小白就笑出了声。
“怎么了这是?”苏倾然不知道年十又哪里惹到这群孩子了。
“那天他不是跑了么?嘿,今天当然要加倍了。”说的是周五班会结束后大家训练年十走得很差,小白他们要“教教”年十,结果年十跑掉的事。
话说,那天苏倾然还觉得年十聪明了,知道逃跑。原来左右都逃不掉。
“下节课不是樊老师的课么?别闹了。”苏倾然出声阻止了他们。几个孩子一听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也不敢太嚣张,推搡了几下年十就散了。
苏倾然看着年十沉默着把书包从垃圾桶里拿出来,忽然想起那天年十来还吹风和洗发露,穿着干净的衣服,身上的臭味少了不少,睁着大眼睛怯懦的喊苏母阿姨。
苏母最喜欢这种乖孩子了,招呼着年十进来坐,结果年十一溜烟的跑了。
接着整个周末,苏倾然都能看到年十家阳台晾着衣服。苏倾然当时想这是个好现象,人开始收拾自己就是一种向上的表现,这是好事。
可是今天,苏倾然看年十依旧被欺负心里五味杂陈。年十在改变了,可是得不到鼓励,他会不会被戳回去?变回那个邋里邋遢,头发油腻的年十?
脑海中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时寻帮他洗头。苏倾然眼睛一热:“喂,年十。”
年十抬起头看苏倾然,有些茫然有些无措。
苏倾然凑了过去,低声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年十突然瑟缩一下,苍白的脸颊依旧苍白,眼里满是惊恐,他不明白苏倾然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么?
可是他等待着,苏倾然却转过身跟二丫说起了话,两个坐在他前排的人很快嘻嘻哈哈的闹起来,勾肩搭背,感情令人羡慕。
年十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没有了刘海遮住视线他有些不适应,慢慢又低下了头,手中握住的铅笔又在本子上胡乱的划着。
下午上课前,大家又练了一边。苏倾然长得高,被挑出来当举牌手,对于苏倾然来说轻松无比,他那一排只有他一个人,不用对左右,后面的人都是跟着他的脚步走。所以,很多时候苏倾然就在一旁看着大家走。二丫和几个班委的意思是先把后面的练整齐。
大家在苏倾然面前走来走去,苏倾然的眼神跟着全班最矮那个人。年十像个七八岁的孩子,要不是大家一个班,谁知道他是六年级的学生?而且年十也走得没那么差嘛,苏倾然觉得年十比嘻嘻哈哈的那几个人好多了。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指点江山,莫属二班。”
樊星站在楼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操场上那群孩子,她跟这群孩子相处六年了。这些孩子什么德行,她心里清楚,三分钟热度罢了,怎么可能走得好?怎么可能得奖?把希望加注在自己身上,等到失败了会哭鼻子吧?
算了,跟她没有多大关系。樊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进了办公室。
樊星猜的不差,的确是三分钟热度,到了后来,同学们就懒散了很多。二丫和几个班委喊了半天,大家根本不买账。
“算了,先别练队列了。大家都累了。不如各自练练自己报名的项目吧。我们练练接力吧。”苏倾然拽住二丫。
二丫看着大家根本不配合也是没办法了,听了苏倾然的话解散了队伍,然后拽着要去玩卡牌的小白和准备回教室的年十练接力。
操场上还有一些同学,看苏倾然他们摆好了架势也不去忙自己的了,就坐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