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洲告诉她有事儿要出国处理,反正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那么多次,梅玫薇也毫不起疑是和姥姥有关,还笑语嫣然地让他注意身体早日回來。
墨尔本的一处郊外大道旁,碧绿的原野吹來一层层草木的清新,让久在城市喧嚣里荼毒的人们心神都变成明朗起來。
大道旁架起了一个高高的梯子,一个头戴画报纸做的帽子,身上也油彩斑斑的人跨坐在上面,正在一手提着小桶,一手用刷子细细地抹着一张巨型的广告牌。
“安东尼,库斯院长煮了新鲜的咖啡,我去拿些來喝。”广告牌下是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孩,他招着手仰面大喊道。
安东尼扭了扭酸疼的脖子,低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不喝咖啡,给我來杯白开水吧。”
“一k一k”白人男孩笑起來的时候很温暖,这个是安东尼在这里刚认识的同学。
安东尼看着他就像一只追逐着母袋鼠的雄袋鼠,欢快地朝敬老院跑去,不由得苦笑地摇摇头。这个家伙,就知道偷懒。
每个周末他都要出來打临时工,有时候是在餐厅做服务员,有时候是送报纸牛奶,有时候是去图书馆整理书籍,这些都是有报酬的,基本都是按小时计费。
不过今天画广告牌可是一项义务的工作,几十米远有一家敬老院,里面很多都是华人,院长是在一家美术馆碰到他的,所以邀请他來试一试这项工作。
由于院长也是一名华人,他开的这家养老院都是免费入住的,收留了很多孤单的老人,这些老人并不是都是穷人,可是他还是沒有强迫他们缴纳费用。只要是老人,都可以在这里安心住下,并且有舒适的三餐。
安东尼见那个白人男孩已经不见了身影,这才用肩头的衣衫擦拭了一下额角留下來的汗珠,提起手上的刷子继续在太阳的部位涂上橙黄的颜料。
大约过了几分钟,本來静谧的环境响起了被踩到尾巴的猫叫声音。
“哎呀谁啊,这是”
安东尼吓了一跳,连忙朝梯子下面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洋装,头上戴着一顶圆檐花边的女孩儿仰面看來。
安东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女孩儿把脸上的咖啡师墨镜一摘,怒气冲冲地指着他吼道:“你给我下來”
安东尼见到女孩儿的刹那,差点一个趔趄栽倒下來,幸亏他连忙扔掉刷子及时扶住了梯子。
“薇薇你怎么会來”和刚才的一口流利英语不一样,他这时说的是中文,比英语还标准的中文。
“你快点给姑奶奶下來,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原來安东尼掉下去的那只小刷子,正好又砸在了她的帽沿儿上,直接把浅粉色的蕾丝花边染上了橙黄色的污斑。
安东尼顾不得她的愤怒,直接就像一只小猴子般扑簌簌地滑了下來,结果着落点的速度太大,一下就把安东尼摔了个屁股坠地,四脚朝天,手上盛油漆的桶一下摔出好远,橙色的油漆小部分都飞到了美女的高跟靴子上。
“啊我要杀了你”女孩儿双替地迅速跺着,不知道是气愤到了极点要抓狂,还是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把那些讨厌的油漆给甩掉。
安东尼的屁股简直就摔成了大蒜瓣,他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然后哭丧着脸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几分钟的相处,已经让他明白了这不是从小和他青梅竹马的那个女孩,,梅玫薇。
沒错,这人就是在墨尔本留学的东密。
这个女孩和梅玫薇长了一张极其相似的脸,只是瘦削了很多,两边的颧骨都有些尖尖地凸起來,显得她的下巴更加的尖细,简直比她的嗓子还尖细。
女孩儿双手叉腰,极其女王地低头盯着他,高声怒道:“你管我是谁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这是早上刚刚从米兰给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