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母一边穿拖鞋一边说道:“刚给你换了热水袋,忘记给你那个教练也换一个了。他睡楼上,阁楼里比下面冷,我去看看。”
梅枚薇一下跑过去阻止她,急切地说道:“姥姥你快躺回去,别瞎折腾了,天怪冻人的,我去就好。”
她知道阻止不了戚母的决定,姥姥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虽然现在接受了很多好的现代思想,可是她毕竟还是传统的中国式大家闺秀,礼貌家教都深入骨髓,对于客人从来都是礼多人不怪。
戚母是看着梅枚薇长大的,深刻了解自己孙女的为人,一点也不觉得梅枚薇,半夜去一个男人屋里会发生什么。
她看人的眼光也一直不错,那个男孩虽然年轻,可是为人优雅正派,谈吐大方,不是那种猥琐的人。
就这样,梅枚薇一身浅蓝碎花的棉衣裤,肩披长款羽绒服,双手环胸,抱着火暖的水袋就爬上了二楼。
房门紧闭,她把耳朵贴在门口,里面好像没有任何声音。
她轻轻地敲门,柔轻地唤道:“濮阳洲——濮阳洲——”
梅枚薇见半天没人答应,心里也不乐意。这个家伙睡得这样的死沉,如果半夜被人扔出去,他大概也不会知道。
唉!小姑娘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又不是去做梁上君子,半夜三更的谁还会精神奕奕地候在房内,等候你姑娘的大驾呀。
梅枚薇被冻的受不了,来来回回地在门口直跺脚。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下定决心硬闯。
她深吸口气,冻冽的冷气直扎肺腑,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小心翼翼地旋开了门。
屋里漆黑一片,借着门口的灯光,她隐约能辨清里面的大致情况。再说这本来是她的房间,闭着眼也熟悉里面的格局。
她佝偻着背,护着怀里的水袋,不让热气往外泄露,悄悄地摸索到床边。
昏暗的光线下,她隐约能看到床上那人,躺着的黑乎乎的一圈轮廓。
梅枚薇有点满意,这家伙睡觉的品格也还行,不打呼噜不乱嗷,也不像老鼠一样咯吱磨牙。
想想这人平时还算衣冠楚楚的样子,不会连睡觉的礼仪都学过吧。她自己有时候不是流口水就是横跨亚欧大陆,搞得再大的床都不够自己折腾。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
所以梅枚薇很想看看濮阳洲流着哈拉子的损样儿;或者她可以给那张冷酷的冰山脸上增加一点活力,画个王八什么的。
梅枚薇臆想了半天,才阿q般战胜自己的恶趣味。她很威武地对着虚空挥舞了下左拳头,恶狠狠地嘀咕道:“小子,算姑娘我善良,放你一马!”
君子不趁人之危,虽然自己是小女子,她也是不屑欺负一个手脚无力的睡死人。
二楼的阁楼是比较冷,不一会儿她的毛拖里已经没有一丝温度。梅枚薇催促着自己手脚麻利点,好赶快返回去。
她轻手轻脚地挪动,借着微弱的视线,顺着床沿边儿,很顺利地就摸到床尾。
她花了点力气扯开被子的一角,伸手进去,把濮阳洲踢到外沿的那只水袋拖了出来。
果然,水袋已经凉透了。
等她再次刚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手背突兀地就碰到了一具火热的。
她吓得手一抖,惊慌中直接拽着毛巾就闪电般缩回来,火烫的水袋掉在了里面。
只听被窝里一声闷哼,濮阳洲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弹了起来,快如火箭,“啪!”的一声就精确地按上了墙上的开关。
与此同时,梅枚薇也吓得魂不附体,她“呀!”的一声就跌坐到地上。
屋里骤亮,强烈的光线,让梅枚薇条件反射般捂着了眼睛。
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