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地说道:“爸爸,这就是你呕心沥血坚持的事业吗?可是现在,谁还能替你说句公道话,谁还能记得他们曾经歌颂过的那些丰功伟绩?你觉得值得吗?”
梅枚薇站起来,疲惫地趴在桥栏上,眼泪哗哗地流,滴入滚滚而逝的河水,一切伤心和痛苦只有这无边的黑夜与她承担。
她拿出一瓶啤酒,用力拉开小金属环,忽地把底朝上,把尽数冒着泡沫的酒水哗哗地倒入桥下。
“爸爸,我敬你!”
她又拿出另一罐,吸着鼻子说道:“爸爸,今天我很难过,请允许我淘气一回,不听你的话,尝尝你喜欢的美味。”
她仰起头,也不顾沁凉的酒水洒了一脖子,就“咕咕”地一口气全干了。
然后她把罐子一甩,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眼泪也流得更猛烈了。
梅枚薇颓废地滑坐在地上,背靠着桥栏,像一个走失地小孩,无助,惶恐,伤心,绝望,所有的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压迫她急切地想找一个地方发泄。
她掏出那包香烟,抽出一只,哆嗦着点燃,腥红的火星像怪兽的眼睛一闪一闪。
这是梅枚薇长这么大第一次抽烟,苦辣刺鼻的烟雾并没有让她放轻松,也没有塞神仙的感觉,反而自己更难受,好似有人在掐着她的脖子,没法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懊恼地把刚燃一点的烟头,使劲往后上抛。烟头带着一线红光,掉入身后的桥下。
梅枚薇急促地喘息着,双手驱散着烟雾,好让自己能正常呼吸。
“该死!”桥下传来一个恶狠狠地咒骂声。
濮阳洲身为sc组织的领主,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倒霉窝囊过了。
他是不久前临时躲避在桥下的,黑暗狭窄的地方本来没有容脚之处。他看到有人追来,以为是跟踪他的那伙人,只好悄无声息地挂在桥身侧面,没法动弹。
谁知道,他先是被人无辜地泼了一身酒水,还没回过味儿来,头上又莫名其妙地砸下两个酒罐子,最后还要忍受火烫的烟头。而对方居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没有逻辑的疯女人。
不一会儿,一个利落的黑影就从桥下翻上来。
梅枚薇就感觉自己脖颈一紧,就被人从后面像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你要死要活滚远点儿!”濮阳洲毫无风度地暴喝起来。
梅枚薇听到男人的声音,摇晃着脑袋抬起头,眼睛润漉漉地看着来人,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兽。
“爸爸,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那我们赶紧回家吧,妈妈一定等着急了。”梅枚薇踉跄着要爬起来。
“姥爷还说明天带我去钓鱼呢,天太晚了我今天就不去乡下了,你帮我给姥爷说我明早不睡懒觉了。”梅枚薇开始东倒西歪,胡言乱语。
男子全身湿透,头发还滴着水珠,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再体面的衣服都变得很狼狈不堪。可是还要无奈地承受着陌生女人的疯言疯语,铁青的脸色十分难看。
梅枚薇裂开嘴一笑,心里纳闷哪里出来的怪人。面容倒是挺冷俊绝伦的,可是那竖立的龙眉,通红的双眼,无不昭示着已经爆发的杀气。
梅枚薇脑袋已经有些发热,晕乎乎地还是搞不太清楚情况。
她伸出软趴趴的手,捏着男子的脸蛋,打着酒嗝,傻乎乎地问道:“嘿嘿原来认错人了,不是爸爸来啦。不过这位大侠,这么晚了你还要游泳啊?”
桥上的风也呼呼地刮,搞的梅枚薇的头发毫没形象地乱飞,把她的脸也忽明忽暗地遮了一半。
突然,她感觉胃里一阵火烧火辣的灼热,有什么东西直接要破喉而出。她难受地捂着嘴,闭着眼睛深长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