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红鞋子

    第一节

    哭是上帝赋予我们的天性但又有多少人小小年纪就会有如此的理由在上帝面前勉强倾洒出这般泪水。这是一个寒冷的阴沉的夜晚。在孩子的眼里，星星距离地面也似乎比看到的更过遥远。风未起，昏暗的树影投射在地面上，寂静无声，显得阴气沉沉。狄更斯雾都孤儿

    这是一条沿着国道的郊区小路，路边的杂草丛里隐藏着行人随手抛弃的饮料瓶c塑料袋，当然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小女孩背着天的旧双肩包，上面的米老鼠已经褪色，但书包洗刷的很干净，隐约还有肥皂的味道。小女孩一手拎着一个巨大的塑料袋，上面还有某某超市的字样，但里面没有零食，而是她沿路捡来的饮料瓶。

    一只小黑猫从草丛里窜出来，停在路中央看了小女孩一眼，突然尖叫着窜进另一边的草丛里。小女孩朝着小猫做了个鬼脸，脑袋后面的马尾辫随着她的脚步上下摆动，小女孩原地跳了两下，用肩膀晃了晃背后的书包，继续用木棍翻找草丛里的空瓶子这些瓶子可以换成钱，然后买米买盐，她捡的瓶子越多，就可以帮院长爸爸分担照顾弟弟妹妹的辛苦。

    起雾了，白色的雾气渐浓，小女孩停住脚步，四下张望，她好像迷路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在茫茫白雾里，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小女孩转过身，在她眼里，那个人影很高大，他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包，大得可以塞下人。

    院长爸爸曾经嘱咐她放学后不要乱走，现在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骗子c小偷c杀人狂和拐卖儿童的人，如果被坏人捉走，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小女孩后退几步，朝相反的方向撒腿跑去。塑料袋里有十几个空瓶子，随着她的奔跑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忽然袋子上破了一道口子，塑料瓶撒了一地，小女孩蹲下来把瓶子都装到书包里，紧张到手指发抖。

    “小玉是小玉吗”

    小女孩抬起头，那个人影已经近在眼前，他的声音很耳熟，好像“晓哥哥”小女孩忽然想起来了，这是孤儿院的晓哥哥，以前经常带她和其他小朋友去给人家干活挣钱。晓哥哥对谁都很好，可是后来他不住在孤儿院了。

    “晓哥哥，你不是去读大学了吗”小女孩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两个脏兮兮的饮料瓶，背后的书包半开着，露出几本破旧的课本和一个罐头瓶做成的水杯。

    “还真是小玉啊，我放假了，回来看看，给你们带了好吃的。”苏晓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蹲下帮她捡瓶子。

    “太好了太好了”小玉高兴地跳着，红鞋子像两只飞舞的红蝴蝶，但是高兴了一会儿又垂丧者脸不好意思说：“可是雾太大，我迷路了，晓哥哥还记得回孤儿院的路吗”小女孩站在一片白雾里，就像站在都是水的大海里。

    “没关系，哥哥带你回去。”苏晓帮小玉背好书包，“跟紧我哦，要不然大灰狼会来捉小朋友。”

    “哈哈，晓哥哥还骗我，才不信有大灰狼呢我已经长大了，我都能帮院长爸爸挣钱了”小玉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跟紧了苏晓，小手紧紧握着苏晓行李包上的带子。苏晓看着她鼓鼓囊囊的书包，笑了笑，“小玉是懂事的好孩子”

    苏晓记得以前这个时候很少会起雾，看来镇上新建的工厂还是对小镇的气候带来了影响，有得必有失，小镇渐渐富裕了起来，但以前的碧水蓝天却越来越少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雾里前行，小玉亦步亦趋像苏晓身后的小尾巴。两人走了有一会儿，苏晓疑惑地想着，从这里到孤儿院有那么远吗

    苏晓擦了擦汗，傍晚天气不算太热，但被雾气像蒸汽一样裹着，身上的汗发不出去，黏在身上也很难受。

    “晓哥哥，你也迷路了吗”小玉眼睛巴巴地望着苏晓，苏晓汗然。

    “小玉不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