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撒气的手,越发不要脸地道貌岸然起来,“乖点,别动手动脚的,咱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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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凉衫白了一眼身下这头装无辜小羊羔子的大尾巴狼,也懒得同他计较,便顺着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说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
柳凉衫毫不客气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易永介连连讨饶,这才正经起来,随意捡了一个话题开口:“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这题目出的范围太广,好学生柳凉衫想了想,从记忆中挑拣出一截一截的片段,慢慢讲给男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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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听家里人说,我五六岁前可闹腾了,特别是还不能说话前,每天哭哭啼啼要闹到半夜。小时候爸爸妈妈在医院工作,比较忙,一个手术一做几个小时常有的事,我们这种小城医护人员又匮乏,所以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法儿照顾我。我是被阿爹阿婆带大的,那时候他们还没退休,阿婆在我们家学区的小学任教,阿爹也在那个小学做会计,当时我年纪太小,还不能上幼儿园,他们就带着我去上班。有时候我无端哭闹,吵得整个走廊都上不了课,给奶喝给玩具都不管用,阿爹就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去鞠躬道歉,然后抱着我跑去操场一圈一圈地溜达,直到哄得我睡着,再悄悄抱回办公室继续干活。”
“后来他们发现我喜欢摇篮——就是那种找木匠打出来的摇篮,漆了红漆,现在还在阿爹他们卧室的床底下收着呢——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喜欢谁在摇篮里,而且一定要人摇着才能不哭不闹。我爸就找木匠替我打了一个,搬去了他办公室,坐门诊的时候他就看完一个病人,就过来摇我两下,然后再去看个病人,再过来摇我两下,如果手术就把我交给我妈。就这么一直摇到我能上托儿所的年龄。”
“我们家有个特色,就是书特别多,当时生活不算富裕,但几乎所有的闲钱都买了书。你注意到没,就是书房那两面墙的书,全是我爸我妈阿爹阿婆他们年轻时候买的。他们在我懂事后就开始天天给我念故事,伊索寓言啊小天鹅故事会啊什么的,后来我学了拼音学了一些字后就开始自己看,在书房的书墙上拿到哪本就看哪本,但看得稀里糊涂的——七八岁的小孩子哪里看得懂《山海经》和《呼啸山庄》呢,但也就这么生吞硬嚼地看下去了。现在想想,小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消磨在了这些书上了,你信不信,那千八百的藏书,我基本上都看全了。”
“其他娱乐活动也是有的,和大院里的小姐姐们跳皮筋,有时候也和男孩子们拍卡片玩,就是那种印着神奇宝贝的圆形卡片,谁能用手风把卡片拍翻面儿,卡片就归谁了。说到这个,神奇宝贝这个动画片我还是在点播台上看的,天天蹲在电视前面就盼着有人点播动画,没头没尾地看过神奇宝贝,灌篮高手,还有百变少女樱。我妈知道我喜欢看这个,有次我数学考了满分,她给我买了一整套的葫芦娃的vcd,我拿到宝似的反反复复地,看到什么程度呢?我妈说电视里说上半句台词,我就能原封不动地接出后面所有的台词……”
讲到这儿柳凉衫来了劲儿,葫芦娃实在是她童年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她兴致勃勃地给易永介科普道:“葫芦娃其实是有两部的,葫芦兄弟和葫芦小金刚,第一部的大boss是蛇精和蝎子精,第二部的boss就换人了,成了蛇精她妹妹,是个蜘蛛精,她厉害就厉害在有个百宝囊,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器都有——□□裸的外挂啊!我觉得第一部蛇精扑街就扑街在她法器只有个如意,在她妹这么个人民币玩家面前就太不够看了……你笑什么呀!”
柳凉衫轻捶了一下已经憋不住笑的男生,懊恼地哼了一声,“不跟你说了!”
“我没别的意思……噗……就是觉得你刚刚的样子好可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