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事先所言,今晚的确是个节操尽毁的游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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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掉游戏的倒霉蛋从第一次打啵到第一次性幻想都被扒得一清二楚,大冒险也层层升级,什么两个男生公主抱,什么男生撑在女生上方做俯卧撑,都统统上演,散场时大家纷纷互相叮嘱出了这个房门今晚的事都统统忘掉好嘛!神马都没!有!发!生!
当然这些柳凉衫都是几天后听学姐说起的,因为她当时正在“照顾”“不舒服”的易永介。
其实两人只是窝在台球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些什么呢?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些关于天气关于食堂关于校门口新开的甜品店之类的琐事。
柳凉衫不是善言的人,但对待易永介时已没了最初的矜持和谨慎,渐渐放松自己。
没聊多久,易永介就站起身表示要转移阵地。
“他们游戏应该快要结束了,咱们找间房,装装样子。”
诶?诶?啥?!
咱们?找什么房?装什么样子?!
当意识到易永介是指卧床装病时,柳凉衫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下自己龌龊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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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挑了间房间,同样是暖橘色的灯光,却远比台球房要小得多的空间。柳凉衫跟着易永介进了房间,听见房门被带上的轻微响声,最初在地下储物室的第一次相识就这么贸贸然地被从回忆里拉扯出来,在脑海里盘旋。
狭小的相处空间,空气里长久未通风的奇怪气味,安静的氛围,以及咫尺间的这个名叫易永介的男生。相似的场景,仿佛重演,却又明白着实不同了。
哪里不同了呢?
更……熟悉了吧,相处更自然了,就好比眼下的共处一室,内心不会再撩起大片大片的窘迫和难堪。
——但如果这间房里出现个桌子椅子,而不是只有张单人床的话,我现在一定会表现得更自然。
柳凉衫不禁在心里吐槽着。
易永介也没想到房间设施简单成这样,总不能盖棉被纯聊天吧,小姑娘估计又要被吓得缩回去。
可也不能就这样傻站着。
“你坐吧,我出去找点水。”
柳凉衫环顾一周。
坐哪儿?这儿唯一能坐的地方只有床了吧……
等易永介出去了,柳凉衫想了想,坐在了床尾边沿的位置。
回来时易永介在接电话,手里拿了两瓶矿泉水,还有一本顺手从书房拿的英国小说。他一边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人,一边把水和小说都递给柳凉衫。
女生接过来,乖乖喝了一口水,她其实记得自己包里带着那本生理学,但见男生一直在打电话,也不好不打招呼就去拿,于是老老实实翻开了小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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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打了多久才结束了和系主任的电话,学院要帮易永介申报一个奖项,今晚上交初版材料,“我再帮你修改修改明儿就直接给你报了”,系主任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
挂了电话,易永介看了一眼坐在床尾百~万\小!说的柳凉衫,专心致志的眉眼,偶尔翻页,偶尔因书中的情节迭起而微微皱眉。
刚刚打电话时视线就忍不住一直往女生所在处着落,她就在那儿,平静素和,自成一画。
易永介悄悄出去,到保管室的柜子里带回了自己的包,又回到房间,掏出ipad,坐在床头,开始专心整理编辑自己要上交的材料。
两个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一个百~万\小!说一个整理材料。寂静无话,却有种莫名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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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易永介动了动酸涩的肩颈,一看时间,已是深夜快两点。不远处的女生还沉浸在书里,全然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