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着实没什么意思,但这回他比先帝过分,要立的不是妃子,是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不仅嫁过人还是手握重权的外戚,这让百姓怎么想,祖宗怎么想,实在太荒唐。”
这番话她大约酝酿了许久,说得十分顺畅,一口气不带喘的平缓讲完,很是和蔼的望着我,道:“将军是个明白人,应该能懂哀家的意思。”
我抬头望着太后,微皱了眉:“兹事体大,臣想知道高丞相的提议。”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与高丞相说这事,他什么也没说,前些天他递了折子告老还乡,昨日皇帝已经准了,不日便启程,想来是不想在这事上再牵扯。”
我前丈人也有能袖手旁观不煽风点火的时候真是难得,我摇了摇头,道:“微臣愚钝,常以高相马首是瞻,如今没有拿主意的人,还是但听太后吩咐。”
太后俨然不想拿主意,最好这棒打鸳鸯的主意由我亲口说出来,故而只是叹气却不说话。
姜礼登基以来后宫空荡荡的,以前季衡还在朝廷的时候,礼部请季太傅一起进谏姜礼选妃,姜礼说要先立后再选妃,挑个皇后左挑挑右捡捡前前后后看了十来次秀女,可着劲的折腾了礼部半年多,如今一声不吭的也不知道是看上谁了,竟让太后这么焦头烂额。
只是若按太后的说法,嫁过人又是外戚,无怪太后会焦头烂额。
我不大想掺和皇帝的后宫事,想想先前帮太后扶持姜礼已经出了大力,她帮过我却也前前后后阴过我不少回,该报的恩情差不多已还完了,如今她看不惯即将封后的儿媳妇想让我首当其冲做车前卒,我是万不情愿的。
我的不情愿大概已经写在了脸上,太后牵了我的手继续和蔼着:“边疆战事吃紧,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再出了岔子,恐怕民心都会不稳,如果将军不肯在这件事帮哀家,哀家就只求你另一件事,这件事情过后,哀家便不会再麻烦将军。”
她说的这样恳切,让我很受宠若惊,又很怕她这是在挖坑,便疑惑看着她。
太后道:“哀家知道将军一直想辞官离开京城,皇帝不肯答应,如今平江差一位将军驻守,你病情康复不少,过去以后待个三五载,等皇帝心思淡了再回来,到时再提辞官便容易得多。哀家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你爹那辈的恩怨已然是说不清了,追究起来也是先帝一时糊涂犯的错事,和皇帝没什么相干。哀家亏待你许多,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但你看在哀家和哀家父亲的份上,再帮哀家最后一回。”
我平静看过去,寂静半晌,扯开太后牵着的手,跪地道:“微臣魏清,谢过太后恩典。”
太后留我用晚膳,正吃着,陈公公焦急忙慌的过了来,俯在太后耳边低语半晌,太后面沉如水的出了去。
太后到前殿去,陈公公却没有跟,我望了他一眼,陈公公忙摆了笑脸道:“将军稍等一会,太后已经安排将军今夜留宿在宫里。”
吃完饭太后也没回来,过道时我仿佛听见姜礼身边侍候的德公公在说话,错眼看去,却是寻不到了,只好笑着摇头,大约是错觉。
在太后宫里住了一宿,清晨去早朝,到了辰时姜礼才出现,算来是他登基以来到的最晚的一次。
朝上诸事一如平常,头等要紧是边关战事,赤月战败后不肯死心不知如何说动了周边的大句氏和辽丹,准备卷土重来,是以今日朝堂比往常热闹一点。
议完战事,大臣们的目光总是在我和姜礼之间徘徊,似乎隐隐期待着什么大事发生,以刑部齐大人的目光最为炙热,我回视过去,目光颇为不悦,齐大人讪笑着挪开眼,其余分别做环视四周状。
朝堂上沉寂了会,姜礼却也没有退朝的意思,半晌取出个折子,淡淡道:“平江上来折子,晗将军年迈,想让朝廷调个人过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