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你说什么?”
“原来不是……”
“不是什么?”
我揪着姜礼的袖子,想笑就是笑不出来,只怕是比哭还难看,努力抬起头让声音清晰了点:“……我不大想活着了,现在可算想明白了……与其活着受罪真不如死了干净。”
姜礼又把我重重晃荡了一下,我揪着他袖子的指尖被晃了开,他慌张看着我,一把将我紧紧抱进怀里,嘶哑着:“你想明白什么…你才大多年纪就要死要活,你魏家的名声呢?!你还没洗干净奸臣的身份就什么都不顾了?!”
“……不顾了。”
“闭嘴。”
如他所愿闭了嘴,他又来晃荡我,我被晃得想吐,便又呕出一滩血,姜礼顿时住手。
与御医接头,姜礼随便找了处宫殿落轿。
被他抱出轿子放到藤椅上,御医凑过来搭脉,掀我眼皮,我全然不想动弹,由他们折腾。
御医的话模模糊糊传进耳朵里,“……魏将军是心力交瘁,气血攻心,此番针灸过后万不可再受刺激,否则回天乏术……”
听他这意思,似乎我不大能死的成了。
我感觉御医快把我的头扎成刺猬了,四肢慢慢回血,我紧闭着眼喊着疼,扑腾起来,御医忙道:“头顶穴位繁多,将军万不可乱动……”
姜礼凑过来紧紧按住了我的双手,沉声道:“魏清,你便是想死也该念着活着的人。”
我苦笑了声,紧紧闭着眼睛,依稀能感觉脸上有眼泪滑下来,头上的疼慢慢变得弱了些。
好像不只是痛觉,视觉也逐渐变得模糊。
似乎过了很久,再睁开眼,又换了个地方。
再望向四周,还是在安乐所。
是梦吗?
我掀起被子做起来,抚着头,触到干涸的血迹。
并不是梦。
长宁死了。
一想到这个,我忙攥住被子,心里慌得紧,兀的哽咽出声。
此时周遭无人,比在将军府还方便,哭出声不用害怕琉璃郑伯或是其他人听见了担心。
我在床上蜷成一团,压抑着哽咽声,心间撕裂了似的一阵痛过一阵。
傍晚时分,宫女端了饭食过来,我没什么胃口,推了开。
其后医女过来请脉,隔着帘子望过去,医女正襟危坐,“…将军心中郁结,应发散出来,总是闷着,好好的人也会闷出病。”
我茫茫然点头,那些话语听在耳朵里却不过心。
安乐所总是安静着,姜礼过来聊天,总想逗笑我,察觉到他的意图,我更不想成他闲时取乐的玩意儿,往往淡淡看着他不搭理。
我安安静静的养病,每日医女定时定点过来请脉,姜礼碰上了便要询问病情,医女便和他到了外间去讲,我歪起身子望过去,他们便离得更远了些。
有日姜礼不在,诊完脉我问医女病情,她慌忙收拾起药箱,道:“将军一切都好,很快便可以痊愈。”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身子太娇弱了些,如今越发觉得娇弱中竟透着顽强,惯会给我找罪受。
掌事宫女跟我讲,辟谷五日的太后昨日总算动了筷。
我想她应该是听说我在建极殿呕了血的事,可能她饿死的下一刻我就会病死,故而不想死在我前头,所以才高高兴兴动筷。
一晃又过去许多天,医女比我家请的大夫还会扯谎,我在家时养病七天好歹能下地走动,然而在安乐所快过了半个月,病情还是没有起色。
姜礼张贴皇榜请的名医陆陆续续进了京,德公公把他们安排来诊脉,然大多大夫都是摇头退下,偶有一两个开了方子,御医看后嘘着还不如他们开出来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