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出了让她假死的法子。等送了她走,他真的再也不能这样抱着她。他的心从此就空了。
赤虎护着晟丰泽上了马。在满街士兵的注视下,晟丰泽抱着季英英没有撒手,纵马出城。
得了消息的杜彦和蚩狂在城门布下了重兵。
晟丰泽和赤虎两骑孤单地陷入重围。
“殿下。国主令你禁足。您深夜却出现在太和城。再则,锦业坊今夜除殿下外,另有人欲闯赵家救走杨季氏。武艺高强,看身形似杨静渊。这太和城的城墙也没能拦下他来。殿下如今也要离城,这事未免太巧。”
杜彦心想,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晟丰泽强闯城门,他就只有下令射杀了。等他大仇得报,再任凭国主处置吧。
“杜彦。战场上死的士兵都有父母家人,不止杜净一人。你迁怒于我,毫无道理。”晟丰泽望着城门楼上被月光照得雪亮的兵刃箭簇,想到抬出杜彦与自己斗的王兄,意兴阑珊,“我便要出城。你想令人杀我,便动手吧。”
晟丰泽催马前行。杜彦的瞳孔因紧张而收缩,双手掌心沁出汗来。
马蹄声清清脆脆地踏着石板路,离城门越来越近。城门关着,晟丰泽不可能撞破城门离开。他这是想怎样?逼清平大人下令杀他吗?他疯了吗?蚩狂悄眼望向杜彦。一心跟随清平大人,他也没想过能公然下令杀了晟丰泽。
“殿下!”杜彦厉声喝道。
得得的马蹄声没有停止。
如此,那便去死吧!杜彦咬紧了牙关,眼中一片狠绝。他缓缓抬起了手掌。蚩狂紧张得深吸了口气。
“国主驾到!”
远远的呼声传来,蚩狂一口气吸得急了,竟呛咳了起来:“大人,国主来了。”
心跳得更急。杜彦抬起的手微微颤抖。
“王兄若让我死,无需清平大人下令。”晟丰泽一句话彻底泄了杜彦的气。他无力的摆手,“下城楼迎接国主。”
蚩狂也松了口气,跟着他下了城门。
国主晟丰佑骑马带着亲卫从宫中驰聘而来。
奔得近了,左右一片跪倒山呼国主的声音。晟丰泽没有下马。
国主一马鞭抽在了他身上,怒道:“阿泽,你这是要哪样?”
晟丰泽没有躲闪,一身寂寥:“王兄,恕阿泽无法给您行礼了。”
国主瞥了眼他怀里露出半张脸的季英英。脸熏得黑黑的,嘴唇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一动不动。他想到白天她的肌肤与美貌还映亮了他的殿堂,心软了下来:“阿泽,王兄的话你不听了吗?你公然违拗王兄的禁足令,又夜闯赵家织坊。你告诉王兄,你要怎样?”
“从前王兄想要攻唐。我不忍战场多添伤亡,自请带人到益州府偷师学艺。三年太短,我没能让南诏锦业和大唐益州府一样兴盛。那时我想,还是听王兄的吧。是以王兄令我统率三军攻唐。我去了。”
“王兄要织浣花锦。我把人交给王兄了。我掳来了上万匠工,掳来了益州府大小织锦人家的青壮。哪家织坊染坊不能让她去?偏就把她送进了赵家。”
晟丰泽说到这里,目光盯在了杜彦脸上,“那是恨不得她去死的赵副使家呢。赵副使用镣铐锁着她。失了火也跑不出来。送她进赵家织坊时,清平大人可有顾念过她是阿泽喜欢的女子?王兄,我今天没有回太和城,我只想去瞧瞧她在赵家过得好不好。”
国主心头一跳。他是不知道个中内情的。杜彦这样做,是在扇兄弟的脸呢。他违了禁足令,也情有可原。
“国主明鉴。益州府掳来的织锦人家,唯有赵家最了解杨家锦。臣一心为了织浣花锦,没想到赵副使竟公报私仇。臣识人不明。”杜彦赶紧请罪。
国主还要用杜彦,一听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