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弩地势险峻,放眼望去,入眼尽是重峦叠翠。此时,一行人马在山间迤逦而行,就如同一条长蛇。
那蛇首处是一辆特制的囚车,车身用西弩特有的铁木制成,高不过六尺,宽不及三尺,里面的人不要说逃脱,就是连站都站不直,在如此颠簸的山路上绝对是要吃尽苦头。
车内被囚之人自然是百里玉树与魅酒儿无疑,百里玉树手脚都被戴上了冰凉的重镣,倚着囚车席地而坐,额前散乱的发丝遮住了结满血痂的双眼,可那张依旧英俊的脸庞却并未有半点的慌~乱之色。只见他一手紧紧地拽住魅酒儿的手腕,静静地感~受着血脉里微弱的跳~动,已经陷入昏~迷的魅酒儿却并不知道,她身边这个男人极力掩~饰的外表下是一颗多么怕失去她的心。
“嘚嘚嘚!”
突然,一阵马蹄声自后而来,那负责看守囚车的甲士立刻勒住了马头在原地等候,见是苏璃的马车立刻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苏璃叫停了马车,着一席水绿色长衫从马车内慢慢的走了下来,她手中提着一个朱红色的食盒,分外的惹~眼。
“大家行了半日,人马皆乏了,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再起程!”
苏璃一边吩咐一边来到了囚车之旁,目光扫过百里玉树,声音柔和道:“皇上当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为了这个女人可以舍弃荣华权势,可以不在乎手足之情,也可以漠视臣~妾对你的好。皇上,我是真心疼你,您瞧瞧您,哪里还有一点帝王的风范?昔日的帝君可是世人仰望的神氏。
百里玉树神情自若,仿佛苏璃的出现根本不值得引起他的注意。
苏璃也并未急~躁,声音依旧:“自昨日离营到现在已有六个多时辰了,皇上一定是又~饿又~渴,这食盒里的酒菜乃是臣~妾亲手所~烹,就请皇上用膳”
“拿水来!”百里玉树不等苏璃说完,便果决的打断了她,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饮用的水!”
“没有,皇上难道不知行军打仗,水可是比酒贵。”苏璃瞧了一眼魅酒儿,出口拒绝。
百里玉树空出的一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喉~咙发出的声音嘶哑却更用力了:“她若是死了,以我了解,百里独孤即便孤身一人也会血洗北胤,你和司马芊芊逃到天涯,都是难逃一死。”
“百里玉树,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个背弃你的女人,你却到死都还想着要救她?”苏璃语气开始急~促,声音大了一倍:“魅酒儿她到底有什么好?百里独孤c风清尘这些男人一个个对她死心塌地,你也不想想,谁知道她有没有和他们做过些什么?真是可笑,蛊旭夜那个蠢~货,竟然为她连性命都不要了,这种女人真是”
“住口!酒儿没有背~叛我,是我辜负了她。”百里玉树终于被激起了愤怒,突然暴~起,那束缚他的数十斤的铁镣仿若无物,他横过囚车,重重地撞在苏璃这一侧的栅栏上。
苏璃被百里玉树吓得不轻,脸色苍白,生生将最后那个字咽了下去,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
“拿水给我!”百里玉树再次说道。
苏璃见他出不了囚车,定下心神,随即嚷道:“我不会给你一滴水,我要看着她渴~死,饿~死,让你痛不~欲~生,让你求我哈哈哈,鱼死网破我也要看着她死在我的前面。”
百里玉树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在此废话,还是赶路要紧,若送到司马芊芊面前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你处心积虑的一切不都是枉费心机了。”
苏璃见他恢复了冷静,咬~唇狠狠的说道:“好,本宫倒要看看,当她死在你面前时,你还会不会如此的嚣~张!”
苏璃说着,手腕一用力,食盒中的酒菜便悉数倒落在了烂泥之中:“既然你还如此有力气,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