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越来越热,夜里也更加难以入眠。穆煜钦又一次失眠,走出房门依旧不让人跟着,独自乘月散步。
夏夜的月亮倒是不圆,繁星却明亮如眼。
穆煜钦走着走着,又想到了前几日见到的那个独舞与阁楼的女子。
本以为她是为了博宠,不想她旁若无人的摔了一次又一次,看上去并不像是为了争宠,而更像是在练习。
穆煜钦悄然到了阁楼下面,见到灯火依旧如豆,人影也仍在孜孜不倦的练习,还是和几日前一模一样的动作,不过今天似乎比前几日摔得次数少了一些。
穆煜钦想,如若他没有记错,这个女子练习的舞蹈应该是“凤于九天”,真是个奇怪的女子,深更半夜的来这无人之地,只为了练习世界上最有难度的一支舞,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求些什么?
穆煜钦看了好一会,抿唇淡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此后的每一夜,只要失眠,穆煜钦都会走到这里来,而这个女子,也一直在阁楼上练习。有时会看见她练习舞蹈,也有时会听见她抚弄琴弦,只是舞艺难以入人之目,琴音也难登大雅之堂。而那女子仍旧不知疲倦似的每夜如此。
直至夏末,天气已不再炎热,然而穆煜钦却像是养成了习惯一样,半夜又自然醒了过来,便穿上衣服如往常一样朝那方阁楼走去。
自从见到那个女子后,穆煜钦曾询问过宫人,有关那个阁楼的事情。
宫人说,那个阁楼叫“月圆楼”,从皇宫建成之日便有,只是太过偏远,因无人问津也就逐渐地废弃。
有人向他提议是否拆了“月圆楼”,他只是淡笑着挥了挥手,道:“不用拆,有些鸟儿需要那个地方安家。”
穆煜钦来到了“月圆楼”下,抬头却见楼上漆黑一片,不见有人影。
“是不来了吗?”凉风吹起,院子角落的树叶沙沙作响,穆煜钦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寝宫。
第二夜,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又从梦中醒来,想着那个女子,再次去了月圆楼。可是一片黯淡,只有淡淡的月光倾洒在阁楼之上。穆煜钦轻点脚尖,用轻功飞上了阁楼顶层。
阁楼顶层不大,他环顾了一圈,站到了边沿上。楼虽然不高,可是极目远眺,还是能隐约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宫殿灯火阑珊。
近亥时,灯火都已渐渐熄灭,白日里争嚣的宫闱都已寂静,只剩下禁卫军巡逻的脚步声。
“沙c沙c沙”轻微的脚步声从阁楼下方传来,烛光摇摇曳曳从下至上蔓延而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灯光也愈加迫近,穆煜钦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啊!”珞烟一声尖叫,手上的灯盏摔落地上,灯油浇熄了火蕊,随之黑夜袭盖。
珞烟昨日莫名其妙的被来浣衣局办事的女官给狠狠修理了一顿,吃了十根鞭子,疼的下不了床,昨夜便没来练习,今日养了一天也算是好多了,晚上又继续过来练习。
她也知道,或许她这些练习都是徒劳,她的命运,最多就是等到年满被放出宫去,可是,她也不愿放弃,做了就是做了,一定要有始有终。这是珞烟的偏执。
却不料一上来便见到个背影立在阁楼边沿,也不知是人是鬼,吓得手一抖没有拿稳灯盏,还条件反射的叫出了声。不过幸好这方阁楼早已废弃,周边也没有禁卫军守着,才不至于给自己招来麻烦。
“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是谁?”珞烟紧紧扶着栏杆,说话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胆子真小。”男人的声线如同这黑夜中的萤火一般,清澈c神秘。
珞烟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个激灵,真像皇上的声音!可是她当然明白,皇上是不可能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