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这不声不响的女学生。张家颖新转学过来,整个班上只认识儿时玩伴“小虎”,也就是奶奶收养的那个孩子,可惜“小虎”进城多年,性情大变,与家颖也隔阂了。她每日独来独往,在呼朋引伴热爱喧哗的学生中显得特别孤僻。青春期的女孩敏感又脆弱,老师不由多问了几句。
张家颖实在无奈,只好借口季洋下课玩游戏太吵,无法安心学习。
老师说知道了,请她先回去。
没想到下节课季洋上课玩游戏时,游戏机便被老师没收了,同时上缴的还有他那一整抽屉的杂志光盘,而她位置却依旧没有调换。
不知什么时候传出去是家颖打的小报告,叛逆少年最憎恶这种背后阴人的宵小行径,因此她一下子变成班里人人鄙视的过街老鼠。
而因为季洋,她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噩梦。
班上许多人当面都躲避她的视线,而等她走远了立刻聚拢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吃饭时饭盘不是被人撞飞,就是磕碰得她一身油污;学校里统一清洗晾晒的衣物,发下来唯有她的沾满了墨水;课本经常无缘无故丢失,上课被老师批评“哪是来上课的”;回答问题时被人莫名抽掉椅子,一旦等她摔倒,全班大笑后快;进教室的时候门顶上忽然倾下来一盆水;抽屉里莫名其妙出现一些动物死尸;最嚣张的是,上课还有人公然烧她的头发。
这些小学生都不热衷的小把戏,可有人却乐此不疲。她几乎每天都会有“惊喜”,每当她中招,总会有一群人堂而皇之地聚在一起弹冠相庆。班里或许存在一些正义之士,但他们明哲保身,更不会因一个初来乍到的“转学生”主动跳出来替她打抱不平。
她也曾经独自在小树林里哭过,可擦干眼泪,一切深埋心底,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孤僻。
至于家颖宿舍的女同学,那是季洋那一拨的重点拉拢对象,因此很快宿舍也沦陷了。早晨刷牙的时候,家颖一起来,洗手台前务必挤得满满当当,她只好去厕所刷;洗澡时,明明按照先来后到排好次序,快轮到她时,前面总有人堂而皇之地插队,导致每次到她时热水器恰恰没水。更有甚者,有一次快轮到她时,本来还有热水,可排她前面的女生竟然在用热水洗衣服,关键是学校明明有统一的洗衣房。
家颖什么都没说,拎着水桶衣物便走了。
学校后门围墙跟有间小瓦房,原先大概是用来存放工具的,小屋简陋,寻常无人问津,门内有锁,旁边又有热水,这简直是绝佳的洗浴场所。家颖取得锅炉爷爷的同意,先前也在这里冲过几次凉。
她准备好热水,锁了门,脱了衣物正开始洗浴。
田文栋便引着一群人往学校锅炉房来,鬼鬼祟祟爬上围墙,小心翼翼爬到小瓦房的屋顶,蹑手蹑脚掀开瓦片,神秘兮兮地招手叫季洋近前来看。“畜生”“叫鸡公”他们也争先恐后往里挤。
“我靠,这娘们看起来闷声不响,没想到还挺有‘料’。”
“嘘,你小声点,被发现还看个屁啊。”
张家颖闻得一阵轻浮嬉笑,屋瓦响动,循声一望,屋顶上竟然挤满了人脸,而她立在这群眼睛下头,身无寸缕,无所遁形。
她尖叫一声双手抱胸蹲下地。
“我靠,被发现了。”
“叫你轻点。”
张家颖没来得及反应,屋顶上的人你推我搡慌乱起来,而下一秒,屋顶椽子断裂,一团人影忽然掉下来。家颖被扑倒在地,额角磕破,血流如注,那年轻男人正趴她发育良好的身子上,骨节分明的男性大掌竟然覆罩在她浑圆的胸上。
家颖想立刻推开他站起来,或至少扯件衣服挡住自己,可脚踝刺痛眼前金星直冒。她赤着身子当着季洋又摔了一次,钻心的疼痛还在其次,那份无处可躲的侮辱才是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