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菡在城西置办了一处宅院,两进四院,家具齐全,另雇了几个婢女及个杂役。主仆二人暂且安置下来,一切等以寻临盆之后再做打算。
以寻每日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做些孩子玩意儿。衣褂、鞋帽、她甚至特意给孩子准备了许多礼物。她像是做不完似得,没日没夜,如同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般。
叶菡看她,心里明白,孩子生下之后,也就要分开了。她怎么会舍得,所以,现在,拼了全力,想尽可能的把她能给的都给孩子。
纪府,以寻也曾回去过多次。她欲看望何岚,可每次,皆拒之门外。站在府门外,一站便是一天。
她这样伤身子,叶菡担心,便拦着她,再不准她去苦等。强劝着她外出散心,以寻拗不过,从了她,两人乘车至城郊花圃,赏花散心。
城郊的花圃占地百亩,花田百种。以寻心事纷扰,无心赏花,只捡了最爱鸢尾花田休憩。
午后阳光微灼,以寻出了薄汗,叶菡见状,折回马车取曲柄伞遮阳。
久等不见叶菡身影,以寻燥热,无法,只得自己去寻荫凉之地。
拐过花障,迎面行来几人,各个气质不凡,衣冠华贵。
为首男子身着深栗色云纹丝绸长袍,身旁,杨桃色衣裙女子伴他左右。
他一双凤眸,深若星潭,以寻怔住。
迎面,芮言也是愣住,暗暗觑了一眼荆王神色,没想到会这么巧……
以寻苦笑,似乎她与他这样的相遇总不在少数,他身边,如花美眷,总不在少数,无措之余更多的是心痛。
既然夫妻之缘已断,两人便无关联了,以寻抬脚,两方擦肩而过。
只是在擦肩的那一刹那,以寻隐约觉得,苍彦易似乎盯了她一下,只那么一下,似乎又是她的错觉。
花田中,有供人休憩的凉亭,以寻倚坐在拦下,暗自出神,听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叶菡,回首,却见来人一袭杨桃色纱裙,贤淑若水。
但她看以寻的眼神,透着凉薄,以寻莫名。
拐拐折折,终于寻得一处供人休憩的凉亭,以寻倚坐在栏下,暗自出神。
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叶菡,回首,却见来人一袭杨桃色纱裙,贤淑若水。
她的眼神,透着凉薄,以寻莫名,“姑娘……”瞥见她盘着的发髻,话音顿住,她已是荆王的侧妃,苍彦易的妻了……
“侧妃有什么事吗?”以寻直接了当,芮言来这儿,总不会是来看风景的。
芮言盯着她,摇头,“我不懂,你这个人,究竟哪里值得他如此相待?”
他?苍彦易吗?以寻开口,“值不值得,我们都结束了。”
“结束?”芮言水眸微蕴轻芒,“纪以寻,这就是你说的爱他?明知他的难处,还要这样的折磨他?”
以寻脸色微白,他的难处……
芮言低眉,“你明知皇帝此刻病重,迎娶侧妃不过为尽孝道。可你不但不替他着想,反逼着他与皇帝生疏!要他在孝与情之间抉择,你又于心何忍?”
芮言深呼吸,即使新婚之夜,苍彦易也不曾踏入她院内一步。娶她,不过是他尽的一场孝道,满足皇帝的心愿。即使她再不愿承认,这都是事实。
以寻垂眸,“他有他的孝道,我亦有我自己的选择。”
“你的情深也不过如此。”芮言摇头,她至今还记得,万州岛上纪以寻跳湖的决绝。那时,纪以寻拼了性命,只为苍彦易的一句不舍。
“人总是会变的。”以寻苦笑。
这样的纪以寻,令芮言失望,“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永远离开他也算是对得起你们有过的情谊。”
她远去的背影,以寻看着暗自出神,突然想,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