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见梁希宜走神,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抱怨道:“希宜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梁希宜轻轻一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讲故事?”白若兰想到尚有一段车途才会抵达郊区,便点了下头,主动靠近梁希宜怀里,枕着她的腿,说:“好的。”
梁希宜无语,摸了摸她的发髻,说:“我也曾做过一个梦,我一直相信那就是我的前世。”黄粱一梦,她有时候也分的不太真切。
“我本是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一次被人算计,嫁给了一个纨绔子弟。他说她爱我,可是我恨他娶我的手段,处处同他为难,觉得一辈子都被毁了,可是后来我死了,才发现一辈子真长,我竟是记不住他害我的样子。成个亲算什么?日出日落,人不过是这尘世中卑微的一条性命罢了,时间不会因为我们的悲伤就停下来”
“希宜姐姐,你说的好大彻大悟。”白若兰躺着舒服,半眯着眼睛快睡着了。
“我后来还怀孕了呢。”梁希宜苦笑。
“你生下孩子了吗?那样的混蛋,不要给他生孩子。”白若兰稚气道。
“你错了,若有一日你怀孕了,你就知道那是一种怎样微妙的感觉。”
梁希宜甚是怀念,说:“那样小的一个人,你为她辛苦着,将她养大,她视若你如同全部,一声娘恨不得将我的心融化了”她母性爆发,轻轻缕着白若兰的发丝,道:“有一段时间,孩子是我活下去的支柱。”
她垂下眼眸,凝望着白若兰光洁如玉的脸庞,她的鼻尖流露出轻微的呼吸。
睡着了呢。
梁希宜不敢动,将背后的摊子盖在白若兰身上,轻声说:“若兰,女人首先是要学会护住本心,这样不管你嫁给谁,都能够云淡风轻”
一个时辰以后,马车停了下来。
嘎登一声,白若兰自然清醒,揉了揉眼睛,说:“希宜姐姐,到啦?”
梁希宜戳了下她的脑袋,道:“你醒的真是时候。”
白家宅子旁边是靖远侯府的宅子,白若羽接下他们先去给白容容请安。白容容听闻过梁希宜在秦老夫人生辰宴会上的壮举,因为是和自家儿子的丫鬟扭打,骨子里有些对梁希宜没好感。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便让人自个去玩了。
白若兰自认马术精湛,说:“走吧,咱们去挑马!”方才马车里的事情完全被她没心没肺的自动遗忘。
梁希宜心里也满是小兴奋,二话不说就点了头。
两个人来到马棚,没想到遇到一身灰色长袍的欧阳灿。
白若兰怔住,警惕起来,难怪这家伙先前问东问西,居然提前一步就来了?
白若兰手握马鞭,扬起下巴气哄哄的说:“灿表哥,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梁希宜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拉了拉白若兰的衣角。
“胖兰,看来你精神倒是不错!”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嗓音,白若兰呆住,立刻蔫了。她猛然回头,阳光下身姿挺拔的英俊男子岂不是她的定亲对象,六皇子殿下吗?
她脸颊通红,仿佛见了鬼,黎孜念怎么也在呢!
“咦,表妹,你方才不是挺霸道的吗?”欧阳灿调侃她,梁希宜也忍不住笑了。
白若兰脸色由红变白,倔强的闭着嘴巴一言不发。样子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黎孜念想着上次她冷漠的态度,眼圈发红,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目光太过炽热,梁希宜看在眼里感慨年轻真好,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的轰轰烈烈,再怎么克制都难掩心计。
两个人终归是定亲了,她扭过头示意欧阳灿躲开,却发现他傻呆呆的看着自个,脸颊红晕。
梁希宜皱起眉头,欧阳灿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