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真是继张氏之后最早知道消息的,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甄姜发病的模样。两眼无神,仿佛机械又麻木的划破自己的皮肉,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那一场闹剧到了深夜才处理好,大夫来的及时,甄姜只是失了点血,因那镜片不锋利,没有划破动脉。否则可就神仙难救了。
洛真只隐隐觉得甄姜今日发病,该是和自己撞到她洗澡有关,等到甄姜熟睡,张氏也回房了之后,便屏退了所有下人,和彩儿来到甄姜的床前。
“小小姐,大小姐已经无碍了,你不要担心了,我们先回去吧。”
彩儿拉扯着洛真的手,这话说出来却是颤抖着的,她第一次见抑郁病人发作,自然心有余悸。
洛真却慢慢走近甄姜,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她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甄姜的身上到底有没有疤痕?
纤纤玉指,拨开甄姜身上盖得严实的棉被,再缓缓解开腰间系着的中衣带子,中衣也就一层一层拨开了。
洛真的手还没来得及撤回,便僵直在那里。尽管肚兜遮住的部分看不到,但腰间手臂上已经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有的已经淡化成了粉红色,有的还在结痂,而有的似乎还在流血!
一只手瞬间抓住了洛真的手腕,甄姜忽的睁开眼睛看向洛真,力气无比的大。
“看够了么?”
洛真心神一悸,深呼一口气道“大姐,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甄姜缓缓松开了握住洛真的手,继而平静的把衣服整理熨帖,抬眼看向候在门边的彩儿道“你先出去吧,我与小妹说些话。”
彩儿见过了甄姜发疯的模样,本是担心洛真,却看到洛真转身对她点了头,这才关门出去候着。
洛真握紧了甄姜的手,她似乎有预感,甄姜说的该是一个不平静的故事。
那时候甄姜也如洛真一样,天真烂漫的年纪。虽然自幼丧母,好在张氏将她与甄豫一起抚养,并无偏私,她也并不像传言那样受尽苦楚,反而恣意的很。
直到那个叫张德著的商人走进了他的生命中,将她的生活搅得暗无天日。
婚姻之事不过如此,张德著表现的极得人心,甄逸和张氏都很满意这门亲事。甄姜也有着少女的心思,偷看了张德著几眼,竟是个翩翩佳公子,也遂了心愿。
哪知这一切表象都在洞房花烛夜彻底揭露。
张德著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新婚之夜便要与甄姜玩些烛台,皮鞭的把戏。甄姜单纯,哪知那是什么,念及遵从夫家的女德,便同意了,却没想那张德著红着眼虐待了她整晚,堵住她的嘴让她连哭声都无法发出,只有眼泪不住的淌在床上的喜字上,像是红烛的泪
那是她第一次发疯,精神折磨本就难堪其扰,甄姜狠了心要回家,张德著的母亲却跪在了甄姜面前,泪如雨下的哀求甄姜给张德著一次机会!
面对年迈的老妪,甄姜心软了,心底里甚至开始帮张德著开脱,念他年轻气盛,过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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