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心境的一种改变。
许孟笙心里已经不再是将陈时朗当成从前的自己,并且以此来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自居。在此之中,这样的保护者姿态,其实是挺自私的,一切以保护这样的名头,然后理所当然的处理着一切,没有去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
确切的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因此死去了,陈时朗会怎么样。
许孟笙虽然觉得能够活着很好,可对这个重来的世界,他还是没有归属感,他甚至是站在了一种旁观的角度。而在有了保护陈时朗的念头后,便就是以保护陈时朗的姿态自居着。
然后他想要让陈时朗不重蹈覆辙,为此,就算是拼劲了自己的性命都可以。
而杨文兴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所以许孟笙认为,就算是自己不在,陈时朗也能够霸气的活着。
可事实上,他已经强硬的挤入了陈时朗的生活,再也拔除不了了。
而陈时朗以另一种独特的方式,消无声息的在他的心里落地生芽,于许孟笙而言,这也无法拨除掉了。
所以才会在看见如此声嘶力吼的陈时朗,感觉到心痛,感觉到后c悔。
可再来一次呢?许孟笙觉得自己还是会那么做的。虽然两种心境不同,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他不想陈时朗受伤。
车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陈时朗忽的松开了手,他感觉到很累,很累。他还是没有办法下狠手处罚许孟笙,在许孟笙挣扎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第一次占据许孟笙后许孟笙的那种反应。
还有那种带着绝望的表情。
想到那,陈时朗就下不了手,他痛恨许孟笙不顾自己的感受,更痛恨自己处罚不了许孟笙,然后,痛恨更多的是,自己竟如此无用,要靠着许孟笙的保护。
陈时朗压在了许孟笙的身上,将脑袋紧紧靠在了许孟笙的肩膀,有气无力地细声道:“孟笙,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你知道那天的情况,若是,若是文少尉狠起来的话,你就有可能死在那里了,你知道吗?”陈时朗贴着许孟笙的腰轻柔的触摸着,渐渐移动到他开枪射中的那个位置,“疼吗?”
那声音微弱,带着心疼。
许孟笙轻摇了摇头,然后想到陈时朗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便道:“不疼。”
“那个时候,我要是没和你心意相通的话,错杀了你,你有没有想到这样的可能?”陈时朗依旧在那伤口上摸着,喃喃道。
其实是有想过这样的可能的,许孟笙眯起双眼。在邢问室的一开始听到陈时朗的逼问,他是有这样想的,可之后,在听到陈时朗的那一声小猫儿,他便知道,陈时朗是信他的。
若是不信,他就不会唤出那个亲昵的让他毛发直竖的称呼。
许孟笙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他道:“那个时候,证据确凿,你怎么就相信我了呢?”
许孟笙比起双眼,他想着若是自己是当时的陈时朗的话,会相信吗?会怎么做呢?想来想去他发觉自己是没法做到相信的,他大概会直接一枪了断那人。
就像是上一世的那个许孟笙,他直接让人把他拖去了刑讯室。
而那个时候,他们谈的话题却是南辕北辙,不在一个话题中。
想到这,许孟笙眼睛猛地就睁开了,然后带上了点疑惑,还有不解。现在的陈时朗明明就是从前的他,他是他。
可他们做的选择却是不一样。
他眉头皱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让自己受那么重的伤,还逼着老子开枪。”陈时朗怒气冲冲的声音一下子就打散了他凝结起来的疑问,然后陈时朗猛地坐了起来,也把他拉了起来,夹住了他的脸蛋认真地看着他,“孟笙,记住了,你是我的人,我也想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