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茗揉了揉被他小眼神颤得充满罪恶感的心口,半晌回过神来:“提去喂狗?”
景虽脸色一沉,“人吃。”
“”变脸快的何止是女人,太子殿下这阴晴不定的性格着实是
卫茗心神未定地走向厨房,刚一迈进便收到了四面八方的盯视,想来也是杜媛的吩咐,不让她有机可趁,对食物下毒。
“卫惠人,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为杜媛守安胎药的苏素急急忙忙迎过来,有意无意轰人:“厨房这样脏,怕是脏了您的手”
“我饿了。”卫茗没底气地摸了摸自己拱出来一坨的肚子。
苏素自然而然将目光挪向她吃撑的肚子,不确定道:“奴婢记得,午间卫惠人吃了不少”
“我吃货。”卫茗损起自己来,向来面不改色。
“可奴婢记得,卫惠人前两天说春衣凉薄,要赶在夏天来之前减减肥肉”苏素毫不留情戳破。
卫茗欲哭无泪:“苏令侍,你能不能等我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来提醒我此事?讨厌,饿得连悲伤都没力气了。”
“唔”苏素退后两步,让出道来。
“其实我真的不胖”卫茗下意识掐掐腰间,不意捏出团赘肉,瞬间底气一泄,“的说。”自从来了采薇阁,她的工作便闲散了,对于一个忙碌了六年的劳动人民来说,这绝对是致命地一击。
听她是为自己做吃的,众女也松了防范,让出条道给她,瞧戏一般盯着她烧水下面条,往碗里倒酱汁和醋,尝了尝似乎不满意,又随手捞起午饭那盘杜媛只吃了一口的红烧鱼,犹豫了片刻,一拧眉,一股脑全倒进了作料碗里。
新上任的上宫女古月瞅着那碗色香俱全面条,默默咽了咽口水,低喃:“壮哉我大吃货”
卫茗揉了揉饱胀的肚子,觉着有几分反胃,却仍旧扬着一脸馋色将面碗放进食盒里,“你们继续忙,我回房吃。”
“你脸色不太好,”景虽接过食盒,忧心忡忡道:“是病了么?”
“再多一会儿面就糊了,殿下请自便”卫茗忍着反胃捂嘴躬身一礼,转身急匆匆回房。
景虽担忧地目送她离去,正想追上去,却听转角有人说话之声,只好转身悄然回到东宫。
“我的殿下喂,您这是装的何物?”关信眼尖地瞅到他手里的食盒,上前来接,“您若是饿了,吩咐一声小的不就好了么?何必亲自跑一趟?”
却见景虽把食盒往怀中一揽,占有欲十足不脱手,只淡淡吩咐:“你子时记得唤我起来。”
“子时?可殿下”关心提醒道,“明日您可是主角,若今夜睡眠不足让人瞧出端倪,平白惹人”
“子时,没商量。”景虽板着脸,正色道:“如果你睡过头,或没有唤醒我,便罚你去净房刷夜壶。”
“是!”关信硬着头皮为自个儿即将逝去的睡眠哀悼,“小的必会目不转睛盯着时辰,到时候就算殿下赖床,小的撬也会把殿下撬起来!”
事实证明,关公公多虑了。
午夜子时时分,当关信悄然推开门时,太子殿下已正襟危坐在桌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自顾自地打开食盒,端出碗黑乎乎的东西。
“殿殿下”关信走上前定睛一瞧,才认出是碗糊成一团的面,“这能吃了么?您若想吃,小的再去为您下一碗可好?”
景虽睨了他眼,拾起筷子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坨,如同吃面疙瘩一般咬下一口,汤水粘稠,齿印清晰留在上面,卖相极其恶心。
关信不忍主子受苦,哭丧着脸:“殿下咱十七岁生辰能换碗像样一点的寿面么?”
“千金不换。”景虽心满意足嚼了嚼,“谁都代替不了。”
卫茗,谢谢你,虽然你并不知,但这却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