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几天几夜,海潮迷糊睁开眼,头顶是一片黑黝黝的丛林密叶,漏出一两束清冷的月光,一种不知名的发光小虫在暗夜里游移,像漫天飞舞的流星。
海潮试着动了动腰肢,尾部一阵剧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猛然睁开眼,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绝壁,而自己正搁浅在崖壁下的深潭里。一小条清流悬挂在石壁上,轰隆隆冲刷着阻碍它的崖壁,那流水如鬼斧神工把绝壁劈切成一座座尖顶锋利的石笋,海潮尾部的伤恐怕就是被这石笋所伤,而且伤口颇深。
幸好他命大,没成为石笋尖上的叉烧肉,不然就要变成一具干尸,挂在石笋上任由苍鹰啄食成一根白骨。
“月儿”他本能地喊出一个名字,声音太过虚弱被隆隆水声所淹没,他才意识到自己要离开明月一段时间,等身体里的戾气完全清除,便可以再去玉泉洞找她。
于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攀上了就近的一块礁石,自从在玉泉洞他的玄目被解禁,他便有了夜晚专用的特透视能力,他看到水流悬挂处有一个倒三角的拱形山洞,洞口被爬得光溜溜的,相比有某种飞虫走兽定居在此。他在山泉水里泡了几天几夜,没淹死算福大命大,海潮迫不及待撤离这冰凉的山泉水,挪到一个干净的地方,换下这入水不失但穿了今天不得不换的鲛绡薄纱,再找点山果填填肚子。
爬上岸,才发现腿上被石笋划了一个大口子,伤口外翻c刮了些水草,一种凉飕飕的痛从腹部袭来,差点让他爬不上来。洞口外长满了菖蒲,他居然在菖蒲丛中找到一朵红艳艳的蛇莓,照夕说过,蛇莓不仅是风味尚佳c鲜甜可口的野果,还是一种可以痊伤去病的好药材,只是蛇很喜欢吃。
他忙摘了几朵研碎敷在伤口上,一种痛苦的酸爽过后伤口果然褪色了许多,再也不是红艳艳血肉模糊的样子。
简单处理了伤口,他借着透视力和熹微的月光走进洞去,是一个空空荡荡的蛇巢,一块门板宽的白色石头,上面除了些蛇皮外都非常干净,想必某种蛇类便是该洞的主人。
他用手摸了摸石块,冰冷刺骨犹如寒玉,奇怪的是他在石块便看到一些碎裂的蛋壳,有大入锅盖的,有小如拇指的,听照夕说过,蛇类会吃蛋,但明月和他生活了一百年,一直以吃仙果为生,蛋这种腥东西只有俗物才吃!
”嘶嘶”蛇鸣声由远而近,这种蛇鸣与明月散发出的声音完全不同,明月的声音清脆如音旋,毫不滞涩,而这种蛇鸣则低沉沙哑c并不顺畅,若不是海潮修行尚浅,他应该能听出来这是凡间蛇族的嘶鸣,还是一条雌性青年蛇。
嘶嘶声越来越近,海潮本想找个遮掩物躲避一下,待伤口好些再偷偷溜走,只是这洞里光秃秃的,石壁c石床,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再说海潮堂堂一介俊朗飘逸的万物灵长,美丽如明月的灵蛇都见过,怎么会怕一只雌性凡蛇?说归说,如果这是一条暴戾的毒蛇,只会简单法术的他可就惨了。
一阵冷风长驱而入,在山洞里刮起一阵灰尘。
“嘶嘶”一个硕大的黑色蛇影出现在洞门石壁上,看体型这条凡蛇大小并不比明月小。海潮柔长的长发被风吹散,有一两丝已经跃然竖起作战斗状。他忙面向洞口凝神静气,以意念压制从丹田而起的戾气。
“嘶嘶谁在那??”洞外的蛇不知为何,竟然会开口说话了?那声音柔曼中带着一丝冰冷,对洞里的不速之客充满敌意。不及海潮开口,那蛇竟然滑到了寒玉床前。
居然是一条如花绝艳的赤练蛇,正红色修长的尾巴上毫无杂色,足有七八米长,红得触目惊心c妖艳绝伦,而上半身则着一件红玉抹胸,最惊人的是那条赤红色小蛇状的披风装外衣,从她那头漆黑亮滑的绾发上直垂腰际,如轻纱般掩住了她婀娜多姿的上半身。
倒三角瓜子脸轮廓分明,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