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片刻后就恢复了移动的能力。他没有去追二无。二无的离去象把他全身力气连带骨头都抽走。里昂就如同被扔落的物品一样倒在椅子上。神情颓然,目光呆滞,就是普通人午觉醒来后发现自己突然间苍老了几十岁也难以表现出这样的颓丧和不安。里昂抱着头说:“还是我无能!为什么要让我生在帝王家!?又生在这山河残破的时代。为什么”
“留给你的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地在那里哀叹自己的不幸。”我截断里昂:“最好再抱头大哭一场,或许以前在二无的威慑下服服帖帖的那些人会被你的眼泪所打动,也未可知。”再冷冷一笑说:“更说不定还能证明你家人的愚蠢,因为他们所做出的牺牲仅仅只需要流些眼泪就能达到相同的效果。而甘洛也会再次强盛。”
“够了!”里昂全身一振,放下手怒视着我吼道,又问:“罗宾,怎么办?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现在你要管理的手下只服从一个道理,力量;接受一种命令,金钱。你只要抓住这两样,他们就会听从你的命令。他们下次来听候二无的调谴,不会迟于明天天亮前。二无留给你的纪录本,你最好在那之前看完。”
那纪录本厚约一寸半,纸张雪白,一股新墨的浓香隐隐约约往外透发着。二无是不需要这本子的,以他的能力,这些事必定都烂熟于胸。这纪录本是二无为我所写的,那上面肯定有操控手下的办法。如果里昂看了这纪录本,还是迈不出这最初也是最简单的一步,那只能说他不爱甘洛,就别谈什么复国。
里昂的脸颊上汗珠滚滚滴落,无暇伸手去擦。看他的样子,已经大有收获。
事情总是这样,在做之前感觉难以完成,当着手后往往会发现并没有想像中那样艰难。那本厚达二寸的纪录本已快被里昂读完。而现在还未过半夜。
里昂专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郭剑,不知道郭剑达到目标了吗?按他的努力,不会有问题的。我心情愉快许多。
疲劳,特别是那种当人付出艰辛的劳动后,立即就感到有所收获的混合着兴奋的劳累,会给人极大的自信。里昂的自信伴着他脸上的汗水滴落,已经凝聚成形。
我已无须在此等待。干下一杯酒,我起身而去。
清风半夜蛙鸣,月夜小径独行。漂浮术带着我身体离开地面无声的移动,拂面的微风竟给我一种浸泡在温泉里那样身心舒畅的感觉。
我索性闭上眼睛,用元素精灵的回应代替眼睛,一边体会夜色幽静恬淡的美,一边向明天使团按行程会到达的与蜥蜴国接壤的边境大城,甘洛最繁荣的港口埃得尔方向飘去。
当我感到前方的元素精灵不单纯的属于自然,就了停下来。
对面坡上,低矮的灌木结满珊瑚珠一样的小红果,齐膝高的野草在树丛间随风而舞。
几个人围坐在一堆夜风吹拂下忽明忽暗的篝火边。他们是四人的冒险者小队,块头最大的武士身形十分显眼,是狮族的半兽人,长相与库奘颇有几分相像,只是略微瘦了些。其实对人族而言,同族的半兽人看相貌大概都是亲兄弟,再不济也是堂兄弟。武士一双棕色的半圆大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睛发着动物饥渴万分时的红光,死死盯着吊锅里煮着的食物,右手提着一把大铁锤,随着锅里冒起的白气和食物翻滚的咕噜的声响兴奋地顿着地面。他右边的那个眉清目秀,一头金色短发,身着中级神官服的少年慢慢地往远处移。那至少二百多斤的铁锤在提起顿下间带起的碎草沫和泥土给了他不小的心理压力。
对面锅边站着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倩丽少女,与神官面容十分相像,身体苗条修长,正在用削好的木长筷,翻动锅里的食物。少女在我久经磨砺的眼光评审下,也是一个美女。她身体挡住了我看另外一个人的视线,那是一个女性的弓箭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