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期将至,赵怡却提前将那薄氏的空间取了来,给了楚窈。彼时楚窈不过将将起身,正在梳妆,就见赵怡欢喜的进来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楚窈挥退了伺候的宫人,自顾取了两朵绢花来在发髻边上比划着,俄而又见赵怡在一边笑着看自己动作,却并不说话,便也没了兴致,又把绢花丢回了匣子里头,道,“怎么今日这样早就过来了。”
“自然是有件喜事,要头一个同你分享的,”赵怡笑笑,从笼着的袖子里头取出一个漆器匣子,放到了楚窈面前的妆台上,便从楚窈的妆匣里另挑了一朵金礼花出来,却又摇了摇头,另换了一簇海棠给楚窈点在发间,这才继续道,“原先觉得这是极了不得的大喜事,但一过来,见了你,方恍然大悟”
“哦,那娘娘你悟了什么?且也说来听听,”楚窈轻柔的抚了抚那海棠,含笑问道。
“便是再有天大的喜事,也不得你鬓角一朵绢花,更叫人欢喜了,”分明是哄楚窈开心的话,赵怡却说得分外认真,便真似全天下的喜事全都堆积起来,也越不过楚窈一颦一笑的姿态。
楚窈闻言,便立时羞红了脸,心里好似吃了蜜一样,却也不去接赵怡这话头,只把注意力又放到了桌上的漆器匣子上头,“这便是你先前说的喜事?”
赵怡舔了舔嘴唇,见楚窈不接话,便有些遗憾,也很快丢开了去,“这便是那薄氏的所谓空间,”一时又换了不屑的神色,“不过尔尔。”
赵怡这么一说,楚窈便也没有要打开它的心思了,却也有些奇怪,“你先前还想着多留她些时候,怎么这临了中秋,竟这样快的把它取了来?那薄氏也是十分聪敏的,这宫里头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做事的,除了夏云景,也只得你我二人了。”
“正因为她是个聪敏的,”赵怡冷笑一声,才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不日便要晋封贵妃,可那卿珏公主带着国书前来,八成是要如原先一般收入后宫的。你曾在你父亲府中同她见过,保不得她要找你麻烦,如今薄氏没了空间,不好声张,也只剩下努力往上爬这一条路可以选,你说,我若把她抬举起来,她可能和那卿珏公主打擂台?”
“卿珏公主要来了?”楚窈有些恍然,“这日子过得,倒真是极快,一转眼,戏台子搭起来了,人也马上到齐了。”
“不是有古话说得好吗,你方唱罢我登场,我不乐意做那唱戏的人,无奈早在这戏台子上头,脱不开身去,”赵怡今日情绪有些不大对,但约莫是有楚窈在,便很快收敛住,“不如早些了结了。”
“难怪你这样快的动手了,”楚窈有些担心,但见赵怡并没表现出什么来,便也只好按捺下去,赵怡是不喜欢旁人开导她的,越是开导,她越好往死胡同里头去。楚窈猜着,约摸是赵怡取东西时受了什么刺激,勾起了些许不大好的回忆,在过来之后说起这事儿,一时便又想了起来。虽叫人心里头不痛快,但想来也是合该有这么一遭的。
心里头这么想着,楚窈便没开口去劝,因而只开口道,“薄氏是个喜好未雨绸缪的,便是没了空间,她如今也得了不少好处了,不过她那筹谋如今却更多是空谈套路,远未达到日后那谈笑间,心思百转的地步。卿珏公主却是自幼在宫中磨砺出来的,只凭她平安活到如今,还活得恣意妄为,便能知道,她这人是极有手段的了。故而如今,比起卿珏公主,薄氏尚且欠了几分火候。”
“无妨,”赵怡看了看那匣子,面上显出些踌躇的神色“这东西先放在你这儿,旁的事情,我且有打算,暂且不急,”一时又道,“若薄氏寻过来,你便把这匣子赐给她也就是了。”
楚窈闻言,有些疑惑,但出于对赵怡的信任,便没再多问,点了点头,便把那漆器匣子收到了妆台底下,只等红珠两个来了,再寻个地方收起来便是。但听着